議論聲傳入陳述耳中,他面色微變,正欲出言喝止,袖口被一只小手扯了下。
“我可以拿出證據(jù)!”陳綿綿抬眼迎上文二小姐的目光,云淡風(fēng)輕道:“那畜生手上的傷便是證據(jù)?!?/p>
聞言,眾人看向打手。
打手亦看向自己手上的傷,沒瞧出所以然來,當即底氣十足道:“陳小姐說我手上的傷是證據(jù),這自然是證據(jù),你家畜生傷人的證據(jù)。”
“爪印是我家貓抓的,我認?!标惥d綿撫摸著大黑油光華亮的皮毛,在一眾詫異的目光中徐徐道:“可手上留下爪印,也分多種情況。”
“你手上的爪印,分明是你抓貓時被貓撓傷的,而不是貓從樓上跳下來抓傷的?!?/p>
陳綿綿說著,看向兄長:“大哥!”
陳述會意,上前一步抓起男人的手高高舉起,將抓痕展示在眾人面前。
“大家且看,只要養(yǎng)過貓的都曉得,這種順著手臂的抓痕,是貓在受驚情況下造成的?!标惥d綿輕聲細語道。
“養(yǎng)過貓的都曉得?在場有幾人養(yǎng)過呢?”文二小姐眼中閃過一抹冷笑,心中對眼前少女生出幾分蔑視。
她還道暗香的掌柜有多大本事呢,原來是個蠢貨,全憑氣運才能走到今日。
“沒養(yǎng)過不要緊,咱們可以現(xiàn)場演示?!标惥d綿說著,素手一繞,指向打手:“讓貓再抓他一次,以及讓貓從樓上跳下來,比對一下,兩種抓痕各有什么規(guī)律。”
“二小姐!”打手看向自家二小姐,故作恐懼道:“他們這是”
文二小姐抬手打住下人的話,一雙秀眉擰得可以夾死蚊子:“陳小姐,你這不是明擺的欺負人嗎?”
“又不是白撓!”陳綿綿眉眼一彎,笑嘻嘻道:“如果比對結(jié)果出來是我的問題,那么,醫(yī)藥費我出百倍?!?/p>
言罷,她自袖中掏出梅莊的地契,輕描淡寫道:“我前幾日在文老爺手中買下的梅莊,一并送與二小姐?!?/p>
“父親的梅莊!”文二小姐駭然,面上滿是不可置信:“是你出兩倍的價錢買了我父親的梅莊?”
“原來您是文家二小姐呀!”陳綿綿笑,一雙眼睛彎成弧度正好的月牙兒,平添幾分人畜無害:“梅莊是令尊心頭摯愛,我同您賭這一樁,您不算虧,不是嗎?”
“我”文二小姐薄唇微啟,打起了退堂鼓:“既是相熟,那這件事便算了?!?/p>
能出雙倍的價錢買下梅莊,這個陳掌柜背后勢力怕是不簡單。
“算了,怎么能算呢?”陳綿綿上前一步,唇角弧度加深,眼神卻是涼颼颼的:“‘算了’二字,可是受害者才能夠說的?!?/p>
“我愿意擲千金為自己正名,怎到了文二小姐口中,卻成了您饒恕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