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你在上虞國的舉動,還是你在天鷹國的舉動,父皇都了如指掌。”
“你于父皇而言,不過是一具傀儡,一顆棋子罷?!?/p>
“那太子你呢?”楚聿修冷眼迎上太子目光,反問道:“本王是棋子,你又是什么?”
“本宮和你同病相憐啊,所以你我才更需要合作?!毖灾链?,楚庭琛松開男子衣袖,施施然直起身:“三弟,你這一輩子不幸的根源,都是源于楚溫衡,要不要幫本宮,你好生考慮吧!”
言罷,他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太子!”
“嗯?”楚庭琛回首,饒有趣味道:“你想通了?”
“如果父皇當(dāng)真偏愛二皇兄至此,你我做什么都是無意義的。”楚聿修仰頭望著太子,冷靜道:“衛(wèi)老將軍可以從莽夫變?yōu)闄?quán)臣,甚至于,當(dāng)年入贅改姓的孫虎也能官居五品,此等偏護(hù),不管二皇兄做錯什么,都能得到諒解?!?/p>
“天賦不是問題,才情不是問題,甚至于,德行不是問題,再者,二皇兄雖然自卑暴戾,卻還不至于糊涂到犯大錯?!?/p>
“只要他不犯大錯,他就能坐上太子之位?!?/p>
“父皇憑什么廢了本宮?”楚庭琛雙手負(fù)于身后,驕傲道:“立嫡立長,可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guī)矩,只要本宮不犯大錯,本宮就能穩(wěn)坐太子之位。”
“太子已經(jīng)犯大錯了?!背残扌?,提醒道:“你與皇后散布謠言毀本王名聲,乃兄弟相殘?!?/p>
“你設(shè)計左公子入獄,叫人烙了他的臉,更是德行有虧,你這么些年針對于我,搶奪功績,一樁樁一件件,累積起來,足以毀了自己?!?/p>
“太子平素與父皇親近,這些,父皇不說知道十成十,至少知曉十之五六,我說得可對?”
霎時間,楚庭琛面上驕傲被剝了個干凈,只剩下惱羞成怒。
“如果本王是父皇給二皇兄立下的擋箭牌,那么,太子你便是父皇給二皇兄鋪下的墊腳石?!背残藁謴?fù)慣常溫和神態(tài),一針見血道:“依著太子往常對待二皇兄的態(tài)度,若二皇兄繼位,太子”
余下的話他沒有說完,卻也不必說完。
“接下來的每一步,本王路走活,太子路走死,太子覺得,本王會傻到與你合作嗎?”
楚庭琛胸腔劇烈起伏,只覺胸口有一顆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良久,他唇瓣開合,啞聲道:“你就不想為容妃娘娘報仇,不想為整個慕容家報仇?”
楚庭琛直勾勾地盯著男子的眼睛,妄圖從他眼中窺見一絲怨恨,然,卻是徒勞。
“楚聿修,你還是不是男人?”
“陛下是君,是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背残拗匦驴炕匾伪成希]上雙目悠悠道:“而母妃臨終前的心愿,是讓本王好生活著?!?/p>
“太子,你不知,向活可比向死難多了?!?/p>
楚庭琛冷眼看著那毫無斗志的男子片刻,拂袖憤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