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暗自吃了一驚:好快的身手。
但她面上不動聲色,抬頭用眼神詢問林延何意,林延不好意思地對她笑笑,臉都有些發(fā)紅,卻真誠道:“魚鰭不好吃,我習(xí)慣了,見不得浪費(fèi),老師吃肉。
”看著林延這幅樣子,她突然很不愿意再懷疑他心懷不軌。
她本就不喜用惡意度人,現(xiàn)在更是想:連對食物都這么認(rèn)真的孩子,一說話都能臉紅的孩子,真的會害她嗎?這個念頭在兩人一起吃飯間愈演愈烈:林延從哪里看,都沒有害她的意思。
而且,林延還吃了竹筍——除了人,這世上能吃同類的其實(shí)不多,至少竹子精不是。
這少年既然吃了竹筍,就斷然不是竹子精了。
那么,他是誰呢?邊這么想著,飯菜已經(jīng)都下了肚。
晚飯后,童心自然而然地把一點(diǎn)湯汁都不剩的光盤摞成一打,打算起身收拾走。
剛要動身,她的腦袋卻哐當(dāng)一聲重重砸到了桌子上,砸得整個桌子上的碗筷都為之一震。
!她手中的碗筷落了地,發(fā)出刺耳的破碎聲。
但她卻顧不了這么多了,閉了閉眼,腹中有一股無端的寒意在亂竄,她頭暈眼花。
童心心里驚訝:中毒了?不知怎的,她這見慣了風(fēng)波的心,竟然有點(diǎn)失落。
朦朧的視線中,林延豁然起身,神色慌張地過來扶住她,急切道:“沒事吧?”看這神情,這份急切關(guān)心真不像是裝的。
童心在心里嘆了口氣:閣下的演技真是不錯。
光這么想的功夫,她的頭腦已是一片清明,毒解開了。
但童心不動聲色,任憑林延扶著,手指在袖間微微一動,一張極不起眼的黃色護(hù)身符在袖間滑出一角。
別看它小,但這符可是摻了她的血畫成的。
修為再高的鬼祟精怪沾了這個,都只有齜牙咧嘴苦不堪言的份兒。
此時,林延正在她身前俯身,仿佛猶豫了一瞬,敏捷而小心地扶起她的雙肩。
童心心中搖頭,佯裝毒未解,不動聲色地把符紙貼到了林延后背。
她輕松得了手,心下一松,抬頭看林延,卻發(fā)現(xiàn)林延也看著他,臉慢慢紅了。
??“老師,”就聽林延突然道,“你的毒解了?”還不等童心說話,林延站直了身體。
?!他沒被定住?還看出她毒解了?!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童心心下一駭,好在她素來冷靜,此時穩(wěn)穩(wěn)起身,快速退開。
退時帶起了一陣風(fēng),那剛剛被貼上的符紙被風(fēng)一帶,居然就輕飄飄地落了地。
林延彎腰去撿,撿起來放到眼底看了看,又認(rèn)真拍掉上面的灰塵,笑道:“被雨淋shi過,字模糊了大半,沒了效力。
”童心:“……”她瞟了符紙一眼,符紙上的字果然都化開了,顯得符紙更加老舊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