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又笑了:這年老失修地老房子,居然還能讓她毫不費力地死里逃生一回。
今天雖然家財盡失,但也算福星高照。
她邁著輕快地步子出了屋子。
這一出屋子卻是嚇了一跳,本該翠綠一片的竹林此時卻被一片熊熊火光燒得通紅,空氣里彌漫著比屋子里更刺鼻的硫磺味和煙味。
童心望著竹林皺了皺眉:燒她的房子也就罷了,反正她能逃出來,但怎么還燒了竹林,傷了不相干的人可怎么辦?更可氣的是,燒她房子的人居然還在她身后看戲。
“閣下何不現(xiàn)身?”童心微微側(cè)首,沒好氣道。
并無人聲響起,身側(cè)只傳來一聲野獸的嘶鳴,童心卻是心下一喜,轉(zhuǎn)身道:“老伴!”不遠處,一只通體透明,形態(tài)似馬似鹿的野獸嗚咽一聲,眼巴巴望著她。
若不是它被人下了定身咒,此時一定已經(jīng)飛奔進了童心懷里。
而此時從天而降落在它身邊的年輕女子,顯然就是定住它的人。
這人雖不說有傾國之姿,但至少有傾城之色,且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一襲粉白色長裙十分華麗,只可惜琥珀色的眼里閃著不屑,仿佛原該最晶瑩的寶石里摻了尖銳的刺狀雜質(zhì),顯得整個人十分刻薄刁蠻。
“老伴?”年輕女子嗤笑一聲,上下打量了童心幾眼,“這蠢鹿怎么就成你的老伴了?曾經(jīng)堂堂的第一福神,如今都人畜不分了?”說話真不好聽,童心心里暗暗搖頭,好在她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情緒素來平穩(wěn),此時面上也仍是和和氣氣笑瞇瞇的。
她向著老伴快步跑去:“你這話說的,人獸都是萬物之靈,它怎么就不能是我的老伴了?”女子聞言卻是一愣:“你反駁我?”她的語氣不是憤怒,而是驚訝,驚訝得琥珀色眸子里蕩出一層盈盈星光,仿佛這世上不該存在能反駁她的人。
這倒讓童心吃了一驚:“這話什么意思?你從沒被人反駁過嗎?”那還真是嬌生慣養(yǎng)得沒邊了。
女子并不答話,突然低了低頭像是沉思,顯得神色晦暗不明。
她復(fù)而抬頭,抬頭時已是一臉傲慢。
她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懸在老伴眼前,對它下令:“跪下。
”童心一愣,不明白女子為何突然口出此言。
但她也不急著阻攔,站在一邊看戲。
她的老伴素來高傲,即使她有能讓天下動物俯首的能力,卻也為此,從不強迫老伴做什么。
這不,老伴之前還因為自己沒錢給它買糖吃和她鬧脾氣。
她敢用一文錢巨款打包票:老伴不可能聽這女子的。
這女子要是勉強它,就等著老伴發(fā)怒撞她吧。
果然,就聽老伴一聲憤怒的嘶鳴,猛地調(diào)轉(zhuǎn)身體對準女子,前蹄猛刨地面,眼看就要發(fā)起攻擊。
“你小心,”童心抱起手臂好心提醒,“撞傷了,我可不賠你錢。
”話音未落,卻見老伴“噗通”一聲對著女子跪了下去,還十分親昵地蹭了蹭女子的手,卻被女子嫌棄地躲過。
?!童心抱著xiong的手一僵,不淡定了:沒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