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夜闌難以置信地看著紀梁倒在了自己懷里,雙手被粘稠的鮮血染紅。
“小心!”竺文兄長上前一步,猛得抓住他的肩膀?qū)⑺罄骸斑@邪氣sharen!”他話還沒說完,夜闌的掌風已經(jīng)逼至了他的鼻尖。
“夜闌!”童心頭皮一炸,電光火石間將竺文兄長往后一拉,攔在他身前:“先救紀梁!”夜闌渾身一滯,收手飛快扶著紀梁坐下,為她療傷。
只見四周圍即刻浮滿深藍的法力靈光,飄蕩著向紀梁涌去,進入她的身體。
但下一刻,這些靈光又從紀梁身體內(nèi)盡數(shù)流出。
童心心一沉:糟了,情況不妙。
她即刻俯身,將手置于紀梁傷口處,和夜闌一起為紀梁療傷。
但越是為紀梁輸送法力,她的心就越沉。
慢慢放下手,她低聲道:“她……傷得太重了。
恐怕如今,已是回天乏——”話未說完,就被夜闌一聲低喝打斷:“談不上!”下一刻,空中漫出更多深藍靈光,它們紛紛揚揚,盡數(shù)向紀梁涌去。
童心卻是嚇了一跳:神格?怎么又是它?她心頭疼起來,抓住夜闌的手往回扯:“沒用的!神格不像法力,不能輕易轉(zhuǎn)——”“她不一樣!”夜闌又是低吼一聲。
“我母親天賦異稟,是萬年都難得一見的天才,本就有成神資格!若不是因為我,她不會被困在祁徹身邊那么多年,也不會浪費天賦。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句,已帶上了哽咽的意味。
就連原本帶著傲氣的筆直的背,也佝僂了下去,慢慢卷成一團。
“夜,夜闌……”卻聽紀梁突然開了口,虛弱道:“別,別這么說。
”你的天賦……并不比我差。
”她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個笑容:“其實,有你……我一直都很自豪。
”夜闌蜷縮的身體一震。
只見紀梁伸手,好像想去碰一碰夜闌的臉頰,手伸到一半,就被夜闌緊緊握住。
紀梁笑道:“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母子關(guān)系只是一場體驗。
希望、希望這場體驗,帶給你的不只是、只是痛苦。
我希望……我希望,你能自由。
”說完,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母親?”夜闌輕聲喚了她一聲,常年冷硬的臉出現(xiàn)了一種不符氣質(zhì)的慌張,他一把抓住了紀梁的手。
但紀梁的手,沒能再沒給他任何回應。
仿佛難以置信,夜闌瞪大了眼睛,手顫抖著將手放在她的手腕間,探測脈搏——童心看到他的臉色灰敗下去。
她的心緊了緊,皺著眉垂了垂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