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章 浦東的鐵壁（第2頁）

“是展覽館里的退役飛機……”

林寒舟頭皮發(fā)麻，拽著小濤沖進旁邊一棟寫字樓的大堂，“快躲起來！”

玻璃門在身后自動關上，隔絕了外面的紅光。大堂里空無一人，旋轉(zhuǎn)門還在慢悠悠轉(zhuǎn)著，前臺的電腦屏幕亮著，顯示著二十年前的股市行情。林寒舟靠在大理石柱上喘氣，突然發(fā)現(xiàn)墻角的滅火器在動。

那是個老式的銅制滅火器，罐身上印著

“1965”

的字樣。它正用底部的滾輪

“走路”，朝著他們這邊挪動，頂部的噴嘴對準了小濤的后腰。

“小心！”

林寒舟撲過去把人推開，滅火器

“噗”

地噴出白霧，不是干粉，是帶著刺鼻氣味的黑色濃煙。濃煙落在地上，竟像活物似的聚成小蛇，順著地板的縫隙游走。

“這樓里全是老物件！”

小濤終于反應過來，指著墻上的吊扇，那是個黃銅底座的老牌子，扇葉正在加速轉(zhuǎn)動，“它們把整個陸家嘴變成了陷阱！”

吊扇突然從天花板上掉下來，旋轉(zhuǎn)的扇葉擦著林寒舟的頭皮砸在地上，瓷磚瞬間裂開蛛網(wǎng)紋。更多的老物件被驚動了：老式打字機在前臺

“噠噠”

亂敲，吐出的紙頁上全是扭曲的符號；墻角的飲水機是九十年代的款式，正往外冒黑色的液l，在地上積成小小的水洼。

“往電梯跑！”

林寒舟拽著他沖向電梯間，手指剛按到按鈕，就聽見身后傳來金屬撕裂的聲音。

那臺老式飲水機炸開了，黑色液l濺在墻上，竟腐蝕出一個個小坑。更可怕的是，液l在地上聚成的水洼里，慢慢浮起無數(shù)枚生銹的硬幣，每枚硬幣的邊緣都變得鋒利如刀，在地面上滾動著圍過來。

電梯門恰好打開，林寒舟拉著小濤跳進去，轉(zhuǎn)身按下關門鍵。就在門縫即將合上的瞬間，一枚硬幣飛了進來，擦著他的耳朵釘在轎廂壁上，尾端還在嗡嗡震顫。

“媽的……”

林寒舟癱在轎廂里，看著顯示屏上跳動的數(shù)字。電梯在上升，卻不是勻速，時而猛地加速，時而驟然停頓，像是有人在機房里故意搗亂。

小濤突然指著轎廂壁，那里貼著張泛黃的海報，是東方明珠剛建成時的宣傳畫。畫里的塔身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多球l，只有最頂端孤零零的一個，像顆沒長熟的果子。

“你看那塔……”

小濤的聲音發(fā)顫，“海報上的球l在動！”

林寒舟湊近一看，汗毛全豎起來了。畫里的球l正在緩緩旋轉(zhuǎn)，轉(zhuǎn)動的軌跡和現(xiàn)實中東方明珠此刻的姿態(tài)一模一樣。更詭異的是，海報角落的日期被人用紅筆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