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陸鳴身邊沒有一年也有六個月了,他們對主君的脾性再清楚不過。
主君脾氣好,對下人也很好,就算他們是奴仆,主君也從來不會苛待他們,甚至每個月還給他們這些奴仆發(fā)月錢,這在別人家是完全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但他們也很清楚,主君對人雖和善,但該狠厲的時候比主子都狠厲。
久而久之,石歸等人也摸到了陸鳴一點脾氣。
總之,這個家里,該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該你做的,你就絕對不能做,不然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除了董嬸四人,秋嬸等人看到這一幕都頭皮發(fā)麻。
他們跟新主子相處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他們從來沒見陸鳴亦或是夏哭夜發(fā)過脾氣。
就是兩個小主子的脾氣也都很好,遇到他們都是左一句叔叔哥哥,右一句姨姨姐姐,完全沒有一點主人的架子。
不曾想新主子一發(fā)起脾氣竟如此狠厲,連聽人狡辯的機會都不給,直接一個眼神就決定了他人的生死。
石歸將人拖下去時夏哭夜正好回來了。
李寰一看到夏哭夜回來,用盡全力掙脫了石歸雙手撲向夏哭夜,抓著夏哭夜衣角就喊冤,“主子,主子救我,主君不分青紅皂白就要發(fā)賣我?!?/p>
夏哭夜皺了皺眉一腳將李寰踢開,然后厲聲對石歸道:“石歸,你雙手是不想要了嗎?連個女人都抓不住?!?/p>
李寰傻眼了。
石歸額頭冒冷汗,這女人明明剛才還沒什么力氣,結(jié)果一看到夏哭夜那力氣就跟牛一樣,整個人還跟泥鰍一樣滑,一下子就從他手里滑出去了。
“主子,我的錯,我這就把她拖下去。”石歸立馬上前死死抓住李寰,順道將她的嘴也給死死捂著,免得她再說話沖撞了自家主子。
這次他使了勁,李寰無論怎么掙扎都沒掙脫。
夏哭夜冷漠的從李寰和石歸身邊走過,然后在陸鳴身邊落座。
剩下的兩人看到李寰瘋婆子似的樣子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兩人噗通一聲跪到夏哭夜面前,不停跟夏哭夜磕頭,“主子,主子,我們錯了,我們錯了,求主子饒了我們?!?/p>
陸鳴嗤笑一聲,這兩人似乎還沒意識到這個家里究竟是誰說了算。
夏哭夜眼皮都沒抬一下,他親自倒了杯茶遞給陸鳴,“喝口茶,為了這種人生氣不值得?!?/p>
陸鳴接過茶喝了一口,然后好笑的看著他,“你都不問問我為什么讓石歸把人拖下去?”
夏哭夜撐著下巴給自己茶杯續(xù)了一杯茶,“為什么要問,不是說過,這個家里你做主?有些人不長眼,那是她活該。”
“我說你就是心太軟,你手中握著他們的賣身契,何須跟他們浪費時間,直接殺了便是?!?/p>
說這句話的時候,夏哭夜瞥了兩眼地上跪著的兩人。
大夏朝的某些制度還很原始,對奴隸沒什么保護措施,一旦你成了最低賤的奴隸,那么你的生殺大權(quán)就都在主子手里。
主子要你死你就得死。
那兩人自然是聽到夏哭夜的話,也聽出了夏哭夜話里的意思。
兩人卸力跪坐在地上,他們算是明白了,這個家的主子眼里只有主君和孩子,其余人做了什么,是死是活他壓根不在意。
要想在這個家活下來,就得以主君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