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卻玩玩沒想到沉今竟然這么大膽,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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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敢搞出什么假結婚這一套。周源明明喜歡的是男人,只因為不忍心讓父母失望,這才要娶一個女人做遮掩。那沉今呢?沉今又是為什么要同意這樣一門名存實亡的婚姻?
思索中,昏睡的男人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
是了,他再次想起了多年以前發(fā)現(xiàn)的那幾張沉今用過的草紙。
她難道是擔心自己不同意她喜歡上年紀打了她一輪有余的老男人嗎?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她和自己賭氣這么多年!可是如果真的是那個男人,那他可都和自己的年紀一樣大了??!都能做那臭丫頭的爸爸了!
“唔……”想到這里,沉毅于昏睡當中猛然睜開了眼睛,緊接著就是一段綿長的恍惚。
他變回來了!
他緩緩轉動眼珠,想要看清自己身在何處。入目是潔白的天花板。頂上裝了幾圈半圓的軌道,軌道當中掛了簾子隔絕兩個病床。鼻尖輕動聞到的是醫(yī)院清淺的消毒水的味道。
“今……”沉毅張嘴喊道。
他很久沒有說話,聲音有些滯澀沙啞。然而正在幫門外的男人提行李的沉今卻像是被微小的電流擊中了一樣,停滯不過一瞬間就抬頭看向這邊的病床。
“爸!”她邊喊,眼眶中的淚水一邊滾滾滑落:“你醒了!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快要嚇死我了!”沉今一手握住床上男人的手,蹲跪在床邊,另一只手卻是半環(huán)在男人的身上哭得不能自已。
沉今從小就堅強,沉毅哪里見過她這般崩潰的模樣,當下心就軟了一大半。
他艱難地抬起手,干燥的大掌撫摸埋在他身前的頭:“傻閨女,怎么哭成這樣?你老爸我不是醒了嗎?”
門外的周源也連忙放下手中的行李來到床邊:“爸,您可算是醒了,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這就過去叫醫(yī)生過來給您看看!”他說完就轉身去叫輪值的醫(yī)生。
輪值的醫(yī)生還在附近的病房查房,周源剛出去一會就把人請了過來。
“人醒了就沒事了,接下來可以開始吃一些東西,先從流食開始吃吧,慢慢恢復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了?!贬t(yī)生替沉毅檢查了一番后說到。
沉今得了準信高興不已,纏著醫(yī)生問了其他需要注意的問題后才將人送走,回頭就把買來的粥慢慢喂給沉毅。
沉毅吃完又喝了點溫水,半躺著歇了一會才覺得身上恢復了一點力氣。其實他也說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是關于變成了那條狗的記憶他卻還保留著。他猜測是因為女兒帶著豆豆回了家,自己和它挨得近了,也就回魂醒了過來。
他一開始是急得要命,著急要回到自己的身體,可現(xiàn)在看來還是要慶幸一番,否則他怎么能知道沉今和周源的婚姻根本就是有貓膩的呢?
想到這里,他抬頭看著忙前忙后的沉今說到:“別弄了,過來爸這里?!?/p>
沉今聽話地坐到了他的身邊。
“你和周源過得好嗎?”沉毅開口就直接試探到:“三年多了,也不見你主動給我打個電話,是爸爸做什么讓你生氣了嗎?”
沉今早已習慣在這件事情上撒謊。聽見他的問話,捏住手中的古巾又卷了一下,看著沉毅的臉,語氣無比自然地回答:“我們過得很好,爸你不用擔心。周源對我很好的。”
答完這一句,她又似乎是無意地轉移話題問道:“爸你呢?你怎么身體不舒服也不知道給我打電話?李叔叔跟我說的時候差點把我嚇死。”想到當時的情景,沉今至今還覺得有些手腳發(fā)軟。
沉毅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實在無法想象如果沉毅有什么不好,自己應該怎么辦。
周源也跟著應和:“是啊爸,您可要注意身體,沉今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手足無措的,還差點在電話里哭出來?!?/p>
被她嗔責,沉毅也笑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暈過去了。不過還好,這不是還好好的嗎?”對變成了狗的這一段奇遇卻是絕口不提,更是下意識地忽略那段奇遇中和女兒的那些過分的親密,并在心中安感自己那只是主人和寵物的正常相處罷了。
想罷,他的余光在周源身上一掃而過,眼中似帶有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