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會議室,待沈諭之走出門外,環(huán)視四周,沒有那張生動的笑顏,整座別墅都空蕩到死氣沉沉。
郁叔在外頭燒那副畫,虛掩著大門,隱隱有煙味飄來,縈繞鼻間,刺激著他最敢銳的神經(jīng)。
他趴在二樓欄桿,居高臨下的視角,甚至看不到火苗,卻依舊感覺到xiong口像是被炙烤著似的灼燒感明顯。
什么叫人去樓空的酸澀,他今天扎實(shí)體會了一遍。
幾小時前還被他抱著肉弄的人,嬌柔婉轉(zhuǎn)地嚶嚀著罵他,試探他,擔(dān)心他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到機(jī)會一走了之,怕是早已把他拋諸腦后,馬不停蹄奔向她想要的自由。
若為自由故,所有皆可拋。
從濱市回來的第二天,沈諭之就私下約見過蔣宥承。
雖然他對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善笑面虎一直很反感,但有些事非得問過他才能為自己的這些年憑空的猜測拿到實(shí)證。
蔣宥承顧左右而言它,話里話外都是對他的挖苦諷刺。
兩人口古上爭鋒相對一番,一時間,誰也占不到上風(fēng)。
但他還是從話里話外得知了當(dāng)年沈孟吟的師父給過她選擇的機(jī)會,而她偏偏選擇了最艱難的道路——跟老頭子回來。
所以她從那時就已經(jīng)在暗自蓄力,要憑一己之力查出當(dāng)年的車禍真相,為家人報仇。
蔣宥承怒斥,這是一葉障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福報盡毀。
沈諭之嗤之以鼻,他只相信境隨心轉(zhuǎn),一份難能可貴的孤勇必定能化險為夷。
這么多年被圍困在金碧輝煌的魔窟,時刻被監(jiān)視,被限制,險象環(huán)生,哪怕時刻命懸一線的極端處境下卻從來都沒放棄過心中的信念。
那只看似柔弱的小貓是怎么步履蹣跚走到這兒的,連他都自嘆不如。
她曾對很多人說,自己就是條命不值錢的躺平咸魚,能有機(jī)會成為人上人,自然選擇向“錢”看。
殊不知,咸魚多年臥薪嘗膽,翹首以盼的就是一次否極泰來的“翻身”。
翻身后的咸魚,自然是要大刀闊斧,披荊斬棘。
他只不過假借混繭之名提供了暫時的避難所,困不了她一輩子。
在自我欺騙和成全對方的選擇題里,他毫不猶豫選擇了后者。
因為唯有后者種下因,才有可能結(jié)出未來機(jī)會渺茫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