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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新的上桌者（第2頁）

只得咬在嘴里，聲音言糊，“這些當(dāng)官的還真是夠臟。”

一把火燒了個精光，還能衡量著利用和栽贓，算盤打得真響。

陳助理沒聽清，也不敢聽清，只一味著急，“小沈總，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已然深陷其中的他此刻沒得到沈諭之的答復(fù)，寸步難行，更是兩頭不敢得罪。

陳乾適時遞過火機，為沈諭之點煙，順便用嘴型告訴他，沈司衍和李祥利已在自己人控制中。

沈諭之仰著頭，吸了一口，舒服地吐了個煙圈，告訴陳助理，“林清平夠貪，趙震夠嗔，他們鷸蚌相爭，自然會有聰明人漁翁得利，陳助理難道不想借此機會再上一步？”

這還是他的小貓給的完美思路，他恰好也癡迷此道。

“您的意思是？”陳助理幾乎秒懂，只是不敢信。

沈諭之循循善誘，“陳助理有能力有資歷，難道甘心這么多年只在助理位置蹉跎？”

“當(dāng)然不甘心，”偌大的誘惑已然拋出，陳助理自然循著肉味露出獠牙，“要不是趙震壓著，我早可以調(diào)到組織部享受正處待遇可是，要怎么做才能得利，恐怕以我的能力和位置有心無力?！?/p>

沈諭之笑了笑，“調(diào)查組的領(lǐng)導(dǎo)也是領(lǐng)導(dǎo)，是領(lǐng)導(dǎo)就需要功績，這次來寧城難道會愿意無功而返？如果有人能送一份大禮，豈不是好事成雙?！?/p>

“明白了，”陳助理心花怒放的同時也不忘明哲保身，“我愿意冒險的前提當(dāng)然也離不開小沈總您的支持，我在明，您在暗，這個計劃一旦開始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要是失敗了，您也逃不掉?！?/p>

“我一向看好陳助理，必要時候連自己最愛的人都能拱手相送，有這份忍耐力，當(dāng)然配得上更高的位置?！?/p>

沈諭之自然不會被他占了上風(fēng)，字字珠璣，直戳心肺。

愿意陪著客套是禮貌，卻不是本分。

沈諭之沉下聲：“陳助理，合作愉快，希望下一次通話，能稱呼你為――陳處長?！?/p>

陳助理本還松弛的五官驟然變形抽搐，握著手機的手指寸寸攥緊，直到失血發(fā)白，腦中一遍遍閃回著女人在趙震的折磨下悲愴凄涼的眼神，死死剜著他，像是要將他挫骨揚灰。

記憶被血色沖刷，錐心刺骨。

他閉上眼，不敢繼續(xù)回憶，強忍著起伏的心緒，緩緩?fù)孪?，“合作愉快?！?/p>

掛了電話，他的手依舊顫抖不止，脊背shi了一片，激動到驚悚在分秒間轉(zhuǎn)換，大喜大悲之后催生出一腔惆悵。

驀地想到幾個小時前沈諭之對趙震說的那句：下一場游戲的上桌者，還是由我說了算。

這才意識到，自己早已被他算計在內(nèi)，毫無招架之力。

一不做二不休，為了自己的仕途，也為了麗麗。

黑暗中，癱倒在辦公椅上的高瘦男人，一手拽松了領(lǐng)帶，解開緊繃的領(lǐng)口，另一只手推落了桌上簽了趙震名字堆成了山的文件。

文件嘩啦啦的墜地聲讓他覺得釋然，就好像已然親手將那個禽獸推落山巔，而后放肆大笑，直到笑出了淚。

雖然狹小的辦公室又悶又潮shi，他卻覺得鼻息間的每一口喘息都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中。

哪怕，只是短暫的掌控，也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