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近盯著許期眼角一抹淡紅,悄悄問:“程晏把你惹哭了?”
“呃……”
這個問題,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這么回事。許期臉一熱,言混回答:“嗯。不是?!?/p>
“‘嗯’和‘不是’,這是兩種意義矛盾的回答?!?/p>
“好吧……不是。”
“開個玩笑啦,我知道她的為人?!卑桌习逍α似饋?,打趣地拍拍她的肩,“我倆是發(fā)小,小珂跟她是同學(xué),還是我和她更熟點,有什么想打聽的盡管來問我啊,別客氣,我嘴嚴(yán),保證不告訴她?!?/p>
許期反應(yīng)了幾秒,才明白“她”指的是程晏。
真要計較起來,她對程晏的好奇心其實時有時無。二人相處時,她通常什么都不會多想,只記得怎么開心、怎么玩,閑下來獨處才忍不住自我反思,覺得這樣不對。
她對其它sub也這么好嗎?許期不愿意多想,又忍不住多想,每次好奇一點、別扭一點,程晏在她心里占據(jù)的空間就會多一點,可每次看見程晏、在程晏身邊,這種讓她煩悶的別扭感都會有所緩解。
細想之下,程晏從不會主動和她提自己的家庭,卻已經(jīng)讓她見過了自己的姐姐、朋友、姐姐的愛人……切身體驗,比言辭更容易給人安全感。程晏很清楚她的不安,也在悄無聲息地,用一種自然不刻意的方式彌補這一點。
說來慚愧,她比程晏還大上幾歲,卻總被程晏引導(dǎo)和包容。
可是白老板的話里有陷阱,她笑了笑:“你如果真的嘴嚴(yán),就不會告訴我程晏的事了吧。”
發(fā)現(xiàn)竟然騙不過她,白老板撇嘴,妥協(xié)了:“好吧……但是你就沒什么想問的?”
許期想了想,問:“程晏會在國內(nèi)待多久?”
“可能以后都在?這我也不確定。她剛畢業(yè)又不著急工作,再玩一陣也挺好的,她姐姐管著集團亞太區(qū),也能帶她一陣?!?/p>
“剛畢業(yè)不著急工作”……好陌生的語言。許期不由得羨慕了一下,點頭說知道了。
她問完就不再說話,白老板詫異道:“沒了你就只想問這個?不問點別的?比如說,她有過幾個sub,處了多長時間,為什么分開,談過幾次戀愛,處了多長時間,為什么分開……這些都不好奇嗎?”
“還好吧?!背剃桃膊粫査完愞钡氖?。
“你倆……不得不說還真挺般配?!?/p>
許期沒搭腔,認真地問她:“這些你都知道嗎?”
“其實也不全知道。”
“那你還讓我問。你不是嘴嚴(yán)嗎?”
“……”
白老板不禁啞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許期和剛認識那會不太一樣了,調(diào)侃人的語氣竟然莫名有些像程晏。
“其實,我確實有問題想問?!?/p>
隊伍一點一點緩慢挪動,終于輪到她們結(jié)賬,許期亮出付款碼,“滴”一聲付了款,也完成了一次心理斗爭。她心想就算白老板去和程晏告狀也無所謂,她也不想知道程晏有過幾個sub、為什么分開,她相信程晏的分寸感,卻唯獨想知道程晏有過幾個戀人。
“你正好問到我知道的問題了?!卑桌习逅闪丝跉?,語氣也輕松了不少,“她們?nèi)锏氖挛疫€真不了解,但我和程晏認識十好幾年,她談過幾次戀愛我還是清楚的?!?/p>
玻璃門一開,冷風(fēng)灌進來,許期重新把拉鏈拉到頂。她心臟砰砰直跳,不由得追問:“所以有幾次?”
“唔……就我所知,只有一次,是高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