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2 難堪（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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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堪

“抬tou看著我?！?/p>

許期抬起tou來，她的睫ao已經(jīng)shi了，因為羞恥，也因為難耐。程晏視線掠過她泛紅的yan角和耳尖，輕輕瞇了瞇yan。

“只要和我在一起，我都需要你注視著我。你唯一需要注意的只有我，低tou，抬tou，睜yan，閉yan，只能聽我的?！?/p>

許期hou嚨咽了咽。

“明白了嗎？”

“明白?！?/p>

“好了?，F(xiàn)在到鏡zi前跪好?！?/p>

許期站起shen，她tui跪麻了，起shen時踉蹌了一xia，聽見shen后的人輕輕笑了。她后背僵住，轉(zhuǎn)tou對上了程晏意味不明的視線。

她忽然覺得自己大概會錯了意。

――程晏的意思是，讓她爬過去。

一個合格的sub大概不會犯這種錯誤，可是她意識到了這一dian，dg著程晏壓迫gan十足的yan神，站起來走到鏡zi前，又跪xia，程晏也沒有糾正，她抬tui走過來，透過鏡zi與許期對視。她目光沒有波瀾，han有某種意味不明的審視，許期卻越來越忐忑慌亂。

她又想低xiatou去，可程晏察覺到了她的窘迫，側(cè)shen靠在鏡zi上，用pi拍抬起她的xia巴，不許她低tou：“在想什么，說chu來?！?/p>

“我……”許期被迫和鏡zi里的自己對視，只看一yan，便如同chu2電般避開，聲如蚊訥，“我zuo錯了?！?/p>

“錯在哪里？”

她不肯定也不否定，只反問。

“我不應(yīng)該走過來，應(yīng)該……”

許期的臉紅到耳尖，放在大tui上的手將浴袍niechu褶皺?；卮疬@幾句話已經(jīng)用盡了她全bu的勇氣，今天她已經(jīng)一次又一次地突破自我了，可想主動把余xia的幾個字，依然十分艱難。程晏耐心十足，垂yan等著她說xia去，秒針滴答作響，空氣如同注膠。

大概已經(jīng)過了很久，那幾個字依然在she2尖打轉(zhuǎn)，程晏動了動tui，大概是有些不耐煩了，許期輕輕咬住she2尖，閉上yan睛：“……應(yīng)該爬過來?！?/p>

有什么東西在崩塌，許期更低地低xiatou去，肩膀微微發(fā)顫。她心想有時候突破底線就是這么簡單，只要一句話的事，可這件事又是那么艱難。對有些人來說，自暴自棄遠比努力更困難。

程晏面不改se，語氣聽不chuqg緒：“總是低touzuo什么，現(xiàn)在的樣zi，讓你gan到難堪了是嗎？”

“……”

難堪嗎？當(dāng)然難堪。被戳穿心思的一剎那她甚至不敢睜開yan，可讓她不敢抬tou的不是難堪，是別的gan覺。

她已經(jīng)夠難堪了，無論是剛剛，還是從前。她還有什么放不xia的東西嗎，既然如此，又有什么不能說的？

何況她與程晏只是陌生人，過了今天，甚至未必再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