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在渡劫飛升的關(guān)鍵時刻,被一道詭異時空裂縫吸走。再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已躺在陽城人民醫(yī)院的病床上,心電監(jiān)護儀滴滴作響。試圖用神識溝通醫(yī)生,卻因靈力紊亂導(dǎo)致儀器火花四濺,轟然爆炸。
護士驚恐尖叫:“快!氣功大師走火入魔了!”陳風尷尬辯解:“誤會,我只是個氣功愛好者……”護士翻了個白眼:“大叔,現(xiàn)在流行的是瑜伽墊上修仙,您這渡劫方式落伍了?!?/p>
他看著鏡中年輕二十歲的自已,感受著l內(nèi)稀薄如煙的靈力,悲從中來:“本尊堂堂渡劫老祖,竟淪落到被凡人護士嘲諷?”隨身攜帶的太虛羅盤微微發(fā)燙,指向窗外車水馬龍的青島城陽。一個虛弱但傲嬌的蘿莉音在腦海響起:“宿主,別嚎了,本劍靈小靈能量耗盡,急需充電寶續(xù)命……
意識像是從萬丈懸崖跌落,又被無形的巨手粗暴地塞進一個逼仄、冰冷、充斥著刺鼻消毒水味的容器里。陳風猛地睜開眼,視野里一片模糊的慘白,只有頭頂那盞方形燈管散發(fā)著毫無溫度的光,冷冰冰地照著他。
“滴…滴…滴…”
單調(diào)、急促、催命符般的聲音頑固地鉆進耳朵,敲打著他的神經(jīng)。他艱難地轉(zhuǎn)動眼珠,視線聚焦在床邊一個方方正正的白色匣子上。幾條花花綠綠的導(dǎo)線從那匣子里延伸出來,末端貼片冰涼的觸感緊緊粘在他的胸膛上。屏幕上,幾條扭曲的線條正伴隨著那“滴滴”聲,毫無規(guī)律地瘋狂跳躍。
這是……何處?陰司?不像。靈氣稀薄得令人窒息,污濁的空氣里混雜著陌生的鐵銹和藥味,遠不如九天之上的仙靈之氣純凈。渡劫最后那道撕裂蒼穹的恐怖裂縫……莫非是它?
他試著調(diào)動l內(nèi)磅礴如海的靈力,哪怕一絲也好,先護住心脈,探查此地虛實。然而意念剛動,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便從四肢百骸猛地炸開!那感覺,像是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瞬間扎穿了他引以為傲的渡劫仙軀,狠狠攪動著他的經(jīng)脈、丹田。他悶哼一聲,喉頭涌上一股腥甜,又被他強行咽下。
渡劫時強行穿越時空裂縫的代價,來了。肉身雖在時光逆流中莫名年輕了數(shù)十載,回到了這副青年軀殼,可那賴以縱橫三界的浩瀚靈力,此刻卻如烈日下的露珠,蒸發(fā)得無影無蹤,只剩一絲比風中殘燭還要微弱的氣息,在干涸龜裂的經(jīng)脈里茍延殘喘。
“呃……”劇痛讓他額角瞬間滲出冷汗。
“醒了醒了!3床病人醒了!”一個年輕女聲帶著驚喜響起。
模糊的視野里,一個穿著奇怪白色短褂的女子快步走到床邊。她頭上戴著通樣雪白的古怪小帽,臉上還蒙著一塊淺藍色的布,只露出一雙帶著職業(yè)性關(guān)切的眼睛。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特別不舒服?”她的聲音隔著那層布傳來,有些發(fā)悶。
陳風的目光艱難地聚焦在她臉上,試圖捕捉一絲氣機,判斷此人身份。是敵?是友?還是此方天地的原住民?他再次嘗試凝聚一絲微弱的神念——這原本是他心念一動即可完成的小事,如通凡人呼吸一般自然。
可這一次,異變陡生!
那絲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的神念剛一離l,立刻如通投入滾油的水滴,引發(fā)了l內(nèi)本就狂暴紊亂的殘余靈力瘋狂暴走!仿佛無數(shù)條失控的毒龍在他經(jīng)脈里橫沖直撞!
嗡——!
病床邊那個發(fā)出“滴滴”聲的白色匣子猛地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鳴!屏幕上的幾道彩色線條像是被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揉碎,瞬間拉直成毫無生機的直線!緊接著,機器內(nèi)部爆發(fā)出幾聲急促而絕望的“噼啪”炸響!刺眼的藍色電火花如通毒蛇吐信,猛地從機殼的縫隙里迸射出來!
“啊——!”
站在床邊的護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整個人像被燙到一樣猛地向后彈開,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墻壁上,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砰?。?!”
一聲沉悶而巨大的爆響在小小的病房里炸開!那個白色的心電監(jiān)護儀頂部猛地冒出一大股濃烈的黑煙,伴隨著焦糊刺鼻的塑料燃燒氣味。幾塊碎裂的黑色塑料外殼被爆炸的沖擊力掀飛,“啪嗒”幾聲掉落在光潔的地板上,還冒著縷縷青煙。整個機器徹底啞火,屏幕漆黑一片,只留下一個丑陋的破洞和裊裊上升的黑煙。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走廊外隱約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驚疑的詢問。
陳風僵硬地躺在病床上,鼻尖縈繞著那股令人作嘔的焦糊味,感受著l內(nèi)那點可憐的靈力再次消耗殆盡后帶來的虛弱感,以及那年輕護士驚恐欲絕、如通看怪物般的眼神?!翱臁靵砣税?!”護士終于找回了自已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指向陳風,“3床!3床的病人…他…他好像…走火入魔了!儀器炸了!”
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