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九趁著下一個浪還沒來,趕緊的撬挖起來。
然而手中鏟削型工具明顯不趁手了,帶柄的鵝頸藤壺深陷在石縫里面,必須得拔才行。
費力的搞出來一只,發(fā)現它差不多有拇指粗大,柄有一個手指之長。
十八厘米或許沒有,但也有十三四厘米。
這么大的鵝頸藤壺,嚴初九還是在國外視頻里看過,現實中頭一次。
要是弄一些回去,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這樣一想,嚴初九就來了精神,極盡所能的開始摳擬擠挖!
在小小的石縫里挖呀挖呀,挖大大的藤壺,掙很多很多的錢花!
不過這個位置確實太低了,海風呼嘯而過,夾雜著海水的咸腥,海浪不斷的拍打著懸崖,巨大的沖擊讓人心驚膽戰(zhàn)、不寒而栗。
上面的蘇月清見每一次大浪拍來,嚴初九的身影都會被淹沒其中,巨驚之下連連尖叫不止。
她真的害怕再一個浪打上來,就會將嚴初九卷入大海中,然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嚴初九也感覺相當難受,每一次有浪襲來,就像有一只巨大的手掌從背后拍來,將他死死按在崖壁上。
浪退走的時候,又像有一只特大的馬桶吸,要把他的身體從崖壁上吸走。
每一次,他都必須手腳并用,緊緊攀附在崖壁上穩(wěn)住身形,熬過浪涌才能繼續(xù)干活。
每一次驚險的躲避,都讓他更加深刻地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珍貴。
聽到小姨的叫喊聲已經帶著濃濃的哭腔,加上手中的工具完全使不上勁,搞了小半兜鵝頸藤壺后,這就攀著繩子往上爬。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爬到上面,嚴初九呼呼的大口大口喘起氣來。
這一趟,可真的把他的身體都掏空了。
只是一口氣還喘順,蘇月清已經不管不顧的撲上來,抱住他嗚嗚的哭起來。
被她這么一抱,嚴初九就整個人懵在那里。
上一次小姨擁抱自己,好像是得知父母出事噩耗的那天了。
蘇月清抱著他哭了一會兒后,突然一把推開他,然后就伸手不停賞他腦瓜崩。
“嚴初九,你個混蛋,你是不是要死?”
“小姨,我也不想”
“我讓你趕緊上來,趕緊上來,你耳朵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