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燁欽在最初的驚訝過后,迅速恢復了鎮(zhèn)定。
他甚至沒有收回原本略顯親近的站姿,反而迎著顧淮宴冰冷的目光,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挑釁的、毫不掩飾的輕笑。
“淮宴?”宋燁欽率先開口,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隨即化為一種主人般的熟稔和…綠茶式的無辜,“好久不見——真是巧啊,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你,這么晚了,來探望‘妹妹’?!?/p>
妹妹二字被他咬的極重。
他故意忽略了顧淮宴身上的戾氣,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是在他的怒火上澆油。
顧淮宴沒有理會他,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唐妤笙,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笙笙,過來?!?/p>
唐妤笙身體一顫,下意識地就想聽話地走過去。
但宋燁欽卻巧妙地側(cè)身,似乎是想保護她,又像是無形中將她擋在了自己身后半步的位置。
他對著顧淮宴,笑容更加“和煦”,語氣卻帶著針尖般的鋒芒:“淮宴,何必這么嚴肅?嚇到笙笙了,我們只是碰巧遇到,閑聊幾句而已,是吧,笙笙?”
他側(cè)頭看向唐妤笙,眼神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引導意味。
唐妤笙抱緊懷中的書籍,她夾在兩個男人之間,感受著那幾乎要將她撕裂的無形硝煙,渾身冰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淮宴看著宋燁欽那副儼然以保護者自居的虛偽模樣,再看看唐妤笙那副“默認”的姿態(tài),額角青筋暴起,怒極反笑:“碰巧?宋燁欽,你倒是會找借口?!?/p>
他邁開長腿,一步步逼近,皮鞋無聲地陷在地毯里,卻像重重踩在人的心上。
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了整個樓道。
“這里不歡迎你,立刻,滾?!鳖櫥囱绲穆曇舨桓撸瑓s帶著絕對的命令和毫不掩飾的厭惡。
宋燁欽臉上的笑容也徹底冷了下來。
他站直身體,不再偽裝那副溫和的面具,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與顧淮宴正面相對:“你好像搞錯了,我是跟笙笙交流著呢,你好像,沒資格對我說‘滾’吧。”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目光掃過唐妤笙,“笙笙也并沒有拒絕我進屋,是吧?!?/p>
唐妤笙驚詫的抬起頭看宋燁欽,很想捂住他的嘴。
“她是我的?!鳖櫥囱缫蛔忠活D,聲音冰冷而偏執(zhí),宣告著所有權,“她的一切,都屬于我,包括她住在哪里,見什么人,都由我說了算。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在這里質(zhì)問我?”
赤裸裸的占有和羞辱。
宋燁欽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猛地握緊了拳頭。
唐妤笙聽到這句話,更是感到一陣窒息般的屈辱。
她不想再在門口聽到他們兩個人的談話,心被狠狠揪住,她拿起房卡刷開進門,卻在關門的一剎那,一只手臂擋住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