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鐸穿著一身黑色風衣,身上還帶著雪夜的寒氣。
他冷著臉邁進公寓,反手關(guān)上門,目光如刀般掃過茶幾上的香檳、散落的化妝品,和沙發(fā)上那條準備今晚穿的亮片短裙。
“有派對?”他冷笑一聲,“看來你心情不錯?!?/p>
于笑笑強裝鎮(zhèn)定,擠出一個笑容:“哥,你怎么突然來巴黎了?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呀,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少廢話?!庇谒艰I打斷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屏幕,直接丟到她面前,忙著接于思鐸的手機,她手中的睫毛膏順勢掉在了地板上,發(fā)出咚的一聲輕響。
屏幕上是一張監(jiān)控截圖——模糊的畫面里,一個戴著口罩的東方女孩正將一條鉆石項鏈遞給柜臺后的老人。
于笑笑呼吸一滯。
“解釋?!庇谒艰I的聲音冷得像冰,言簡意賅的丟出兩個字。
于笑笑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試圖編造一個合理的借口,但于思鐸的眼神讓她無處可逃。
“我……我只是幫朋友個忙……”她聲音越來越小。
“幫忙?”于思鐸嗤笑一聲,手指在屏幕上劃動,調(diào)出另一條消息——顧淮宴發(fā)來的項鏈購買記錄和交易明細。
“120萬歐元,克里斯蒂拍賣行,19世紀俄國古董項鏈?!?/p>
“56萬歐元,黑市交易,收款賬戶:唐妤笙?!?/p>
“你管這叫‘幫忙’?”于思鐸逼近一步,聲音壓得極低,“于笑笑,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煩?”
在于思鐸無形的壓迫下,于笑笑簡直快哭了。
她從小就害怕這位堂哥,有時候于思鐸一個眼神,她都能嚇尿。
于笑笑咬住嘴唇,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顧淮宴……他怎么會知道?”
“你當我傻還是他傻???”于思鐸笑,“伊萬那種地方,背后沒點關(guān)系能開得下去?剛拍出得藏品,他老本行也知道不可能有人那么快售出,他要是真的想繼續(xù)做生意肯定第一時間聯(lián)系,顧淮宴在巴黎的眼線比你想象的還多!”
他一把拽過于笑笑拿在手里的手機,點開聊天記錄,往上翻看到她和自己的對話——
“哥!救命!我被家里停了卡,快餓死了!你認不認識收珠寶的地方?我有一條項鏈想出手……”
于思鐸的眼神越來越冷:“你還騙我說是你自己要賣東西,你這條消息發(fā)給我的時候你爸剛把卡給你開了沒多久,于笑笑你真的是好本事??!”
于笑笑縮了縮脖子,小聲辯解:“我要是不這么說,你會幫我嗎……”
也是于思鐸沒反應(yīng)過來,按照于笑笑以往的揮霍無度的日子,賣一條項鏈肯定是不夠她卡停了之后的瀟灑日子,而且這小妮子也不是第一時間找他資金救援,他就是太對自己這個單純的堂妹信任了,才會刻意忽略聊天記錄里面漏洞百出得信息。
“你——”于思鐸氣得額角青筋直跳,“你知不知道顧淮宴是什么人?被他知道是你在背后搞鬼?他連親爹都能送進療養(yǎng)院,你覺得他會對你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