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人,顧誠天可不會對這個女兒如此保護,那么除了顧誠天就只有那個瘋子能做出這種近乎于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的事情。
巴黎——
他一開始以為唐妤笙被送出國第一選擇是瑞士,畢竟瑞士才是顧家百年基業(yè)的發(fā)展地——
他居然把她送到了巴黎,其實也有跡可循,唐妤笙喜歡畫畫,而巴黎擁有的頂級繪畫名校。
他居然沒想到這一層。
近不了身……這個結果,宋燁欽并不意外。
顧淮宴那個男人,偏執(zhí)、霸道,他既然能把人藏起來,就絕不會允許任何人輕易觸碰他的所有物。
一股暴戾的怒氣瞬間沖上宋燁欽的頭頂,額角青筋隱隱跳動。
他幾乎能想象到,她在那密不透風的“保護”下,過著怎樣一種與世隔絕、失去自由的生活。
顧淮宴!他憑什么?!
然而,這股怒火很快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兩年的歷練早已教會他,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的目光落在那個文件夾上,像是瀕死的旅人看到了綠洲。
他揮了揮手,艾倫會意,無聲地退出了辦公室,并輕輕帶上了門。
房間里再次只剩下他一個人。
宋燁欽幾步走到辦公桌前,幾乎是粗暴地扯開了文件夾的扣繩。
里面只有寥寥幾張紙和幾張放大的照片。
照片明顯是遠距離長焦拍攝,有些模糊,但足以讓他辨認出那個刻在他骨子里的身影——
一張是她抱著一摞畫冊,走出巴黎高等美術學院古樸的大門。
她穿著簡單的白色針織衫和牛仔褲,長發(fā)隨意挽起,露出纖細脆弱的脖頸。
陽光灑在她身上,卻似乎無法讓她變得溫暖,她的側臉線條帶著一種淡淡的疏離和疲憊,比起兩年前,清瘦了許多。
另一張是在她公寓樓下,她正低頭走進一棟公寓,只有一個纖細的背影,和一小片被風吹起的衣角。
照片角落,能模糊看到兩個穿著黑色西裝、身形高大的男人狀似無意地站在不遠處,目光卻精準地落在她的方向。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鈍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撫過照片上她的臉頰,動作輕柔得仿佛怕驚擾了她,也怕碰碎了這來之不易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