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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夢（第1頁）

驚夢

距離gao考的最后一個長假，曉頌依舊和往常的寒暑假一樣在補覺、休息之余上輔導班、復習整理，只是時間安排更加緊張。

第二不同的是，晚上程老師在“講課”前，會提chu一個富有思辨xg的命題，an照往年gao考的chu題習慣，讓曉頌在第二天chouchu時間寫明總論dian與分論dian發(fā)給他。

gao考完的曉頌，回看這段時間與程老師的聊天記錄，大多是一個文件一個“收到”，公事公辦。

與此相反，那些親昵與廝磨被程老師留到了可聽可gan的語音視頻與電話中，似乎知dao文字帶來的溫度不及這些一般，妥帖而溫和。

備考期間太過煎熬，即便抗壓能力得到鍛煉，曉頌還是忍不住失眠，睜著yan熬到凌晨，再在七八dian轉醒，起床列提綱、看錯題、刷試卷。

加上父母工作太忙，常常chu差，有一次，曉頌從夜里驚醒，夢到寒假期間所有同學奮起直追，而她原地踏步，gao考失利。

只聽到窗外的風聲，明明室nei溫nuan，卻好似冷冽刺骨。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yan眶gun落，披散的長發(fā)黏連在臉頰，垂落在xiongkou。那種gan覺太真實，夢里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也沒有程望舒。

迫切想要抓住什么，曉頌沒有多想就半跪著伸手拿過手機，播了電話。

鈴聲只響了幾秒，慢半拍看到上方刺yan的“3：26”，曉頌慌忙摁斷電話，深呼xi平復qg緒。

一瞬間的nong1烈qg緒一過，曉頌就開始譴責自己的脆弱和不計后果，祈禱著程老師沒有聽到鈴聲，打擾到他睡覺。

沒guan依舊因為后怕而劇烈tiao動se心臟，雙手合十祈禱了幾秒，扔在枕tou上的手機就開始嗡嗡振動。

曉頌一顫，撈過手機一看，正是程老師打來的。難dao還是吵醒他了嗎？

曉頌有些愧疚接了電話，開kou的聲音有些啞，慌忙把手機拿遠清了清嗓zi，才ruan糯撒jiao。

“老師，我熬夜玩手機呢，誤cao2作了，打擾你睡覺了嗎？”

“沒有，我在寫論文呢，查些資料，忘了時間，就看到你給我打電話了?！?/p>

電話那邊的聲音溫和低沉，沒有被吵醒的不耐煩，也沒有剛睡醒殘存的睡意和沙啞，大概程老師是真的碰巧沒睡吧？

曉頌的負罪gan一掃而空，松了kou氣，“噢，你別工作到這么晚呀，注意shenti哦?！?/p>

“好。我會的。曉頌真的聽老師講完故事還起來玩手機嗎？好孩zi不對老師撒謊，對不對？”

程望舒從床tou柜拿起yan鏡dai好，確定她沒有危險，沉沉舒了kou氣，語調平靜帶著安撫，像一汪包容博大的海，jian定而溫柔的包裹住她。

“嗚……老師……”

聽到老師溫和的聲音，曉頌的qg緒又忍不住重新上涌，氣息哽咽，語調不穩(wěn)，鼻音nong1厚，chou泣著像受傷的shi淋淋的小

驚夢

獸。

“我做噩夢了……”

隔著半個中國的距離，程望舒在北京過年，第無數次憎恨這遙遠而不能觸碰的距離。

聽著電話那頭濃烈破碎的情緒，程望舒深深皺眉，喉結滑動著，眼眶不知怎么也紅了起來，放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