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離姜梔這么近,那雙透亮清澈的眸子可真是好看啊。
“程杭越?”她叫他名字。
“嗯。”柔軟的氣息散落下來,他感覺到血液里的因子都在瘋狂跳躍四竄,“腿壓到石頭了,起不來了,可能得去醫(yī)院。”
“能不能麻煩你送我一下?”
姜梔因為時間有點猶豫,但在他懇求之下還是親自把人送到了醫(yī)院。
一番折騰完,等她去往轟趴別墅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
冬天這個點,又冷又黑。
姜梔到了地方,遠(yuǎn)遠(yuǎn)看見燈火通明的別墅。
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里什么人也沒有,那些喝完的瓶瓶罐罐橫七豎八地躺著,燒烤鐵簽散亂地待在桌上。
看得出來,這里之前一片熱鬧。
那股愧疚感控制不住地升起來。
她在別墅里走了一圈,還是沒看到半個人影。
想到大家也許已經(jīng)散了各回各家,姜梔輕嘆了口氣,垂著眼睫往外走。
遠(yuǎn)遠(yuǎn)的,一道黑影在光線不及的地方坐著。
昏昧中,身形孤寂,看不清五官,唯有指間夾雜著一點猩紅。
姜梔站在明黃燈光里,定定看他,“邊野?”
那身影沒動,也沒回應(yīng)她。
她輕著腳步走過去,還沒近身,聽到低沉的嗓音:“別過來?!?/p>
姜梔頓住,視線落在他身邊那些個煙頭上。
雖沒有離得很近,但能聞到那股煙味。
邊野從昏暗里抬頭,滅了手里的煙才偏眸看她,聲音平淡:“怎么現(xiàn)在才過來?”
“我……”姜梔下意識想說,腦海里卻響起程杭越的乞求。
——可不可以別告訴別人這件事,很丟臉。
“連我也不能說?”他嗓音幽沉。
她搖搖頭,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他們……什么時候走的?”
“一個小時前?!彼垌揪秃?,在昏暗里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姜梔心底的愧疚越發(fā)濃重。
夜里有風(fēng)出來,涼颼颼的。
他就穿了件單衣和外套,很薄,寒意無孔不入。
她靠近,探了下他的手,冰得嚇人。
邊野就任由她靠近,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