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詢問查賬,原來家里的生意在近半年折損巨大,許多生意都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家搶了去。
近來半年她待嫁閨中,并不了解家中生意現(xiàn)狀。
對家來勢洶洶,就好像早有計劃一樣。
這些樓雪秋竟然毫不知情,原是樓父瞞的緊,不想讓家里人跟著操心,一人承擔(dān)了壓力。
樓雪秋默默記在心里,想著以后打探一下對面幾家的底細。
回府時還沒下馬車,便聽門口小廝說大少爺回來了,樓雪秋想起許久未見的大哥,嘴角漾起笑意。
離老遠就在自己門前看到一道身影,樓雪秋很是激動,“大哥!”
身影轉(zhuǎn)動,露出那張肖父般的面孔,男子上下打量一番,沉聲開口,“這樣莽撞成何體統(tǒng)!”
樓雪秋火熱的心被迎面潑上一盆冷水,嘴角的笑也瞬間扯平。
是了,太久未見,她差點忘了大哥的性子,比爹還像爹,比古董還散發(fā)老舊,說好聽點就是穩(wěn)重成熟,難聽點就是一根筋。
樓遇陽單手背身站在走廊旁,一身青衫也難掩讀書氣。
樓雪秋打量著他,心中不由猜想,難道上一世大哥是出言頂撞了什么權(quán)貴,才被下的大獄?
很有可能。
樓雪秋默默的點點頭,根據(jù)大哥的性子,還真有可能是看不慣某種不正派作風(fēng)行為,因此得罪人。
樓遇陽是家中長子,樓父本想讓他頂起家中生意,可他滿心滿腦都是讀書考試,幼時絞盡腦汁的矯枉,最終也無濟于事,只能隨他去。
還記得小時候,爹送他去求學(xué),好不容用手段(錢)把他送進遠近聞名的書院。
他可好,開課第一天,就把夫子同窗得罪個遍。
先是指出同窗用心不專,仗著家里權(quán)勢就欺人辱小,小人行為,后又點破夫子收受賄賂,滿肚酒肉豪無墨水,有辱斯文,把夫子氣的臉通紅,胡子都豎起來抖了三抖,最終也是被退學(xué),從哪來的回哪去。
退學(xué)回家后還被爹追著一頓打罵,棍子都打斷兩根,還是不肯認錯。
“用錢財堆積獲得虛名是可恥的!”
擲地有聲的話從書房傳出,回答他的是再一次的抽打。
不過生氣歸生氣,樓父最終還是由他自己選擇書院。
這一次他選了另一家名氣不大,但的確實打?qū)嵶x書的地方,并用自己的實力考了進去,夫子名氣不大,但是克盡厥職。
樓遇陽本身也爭氣,入學(xué)以來,勤勤懇懇認認真真,刮風(fēng)下雨從不耽擱,永遠是第一個邁進書院,最后一個走出的學(xué)生,后又順利通過院試,眼看鄉(xiāng)試在即,卻因家中變故錯過,耽擱三年,卻不氣餒,認真?zhèn)淇?,今年就要鄉(xiāng)試。
樓父曾感慨過,如果大兒子能把這股勁用在自家生意上該有多好。
樓雪秋從回憶中抽身,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大哥眉頭都要皺成山峰,迎著對方不滿的神情,她恍惚開口,“你說什么?”
樓遇安重重的嘆息一聲,合著他剛說了一堆,她愣是一句沒聽進去?
“別在這說了,咱去屋里?!?/p>
樓雪秋擦擦額角的汗,說完就作勢去拽他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