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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雪秋睡了個飽覺,起床時樓母已經(jīng)離開,與好姐妹重聚的杏桃也回她身邊伺候。
伴隨著她嘰嘰喳喳的聲音,雪秋洗漱吃飯,可能是被她聲音里的開心影響,今早的飯吃的格外鮮甜。
吃完早飯,聽阿貴說樓父在府中休息,于是調(diào)轉(zhuǎn)腳步,徑直向書房走去。
書房內(nèi),父女二人對坐。
“爹怎么不敢看我?”
“沒有。”
雪秋一臉不信,“從昨晚進家便開始,我還以為是錯覺,可今早一看果然如此。”
樓父翻賬本的手一頓,像是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shè),這才抬頭看向她,只不過目光有些飄忽,一雙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雙眸此刻竟然生出幾分難過。
“爹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我新婚之夜被拋下的事情?!?/p>
雪秋一開始只是猜測,不過在看到對方愣了一瞬的樣子便得到證實,高高提起的心漸漸落地。
樓父沉默著,雪秋仔細看著他,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就被對方打斷。
“你怎么知道的?”
“來時與阿貴叔閑聊,說媒人從京城回沭陽那日,爹酗酒一夜。”
樓父疑惑,“就這?”
雪秋笑著搖頭,緩緩開口,“爹從不酗酒,只是點到為止,加之昨晚,爹看我的眼神,多了許多別的情緒,和娘不同,爹從昨晚到此刻對小侯爺只字未提,女兒一開始只是大膽猜測,今天一詐,果然如此?!?/p>
“怎么幾日不見,愈發(fā)聰明了?就不怕我并不知情,多說只會讓爹多添煩惱?”
“不怕,女兒腦子一向不錯。”隨后雪秋意有所指般說道,“我們父女連心,理應(yīng)沒有秘密。”
侯府新婚,府內(nèi)外最是不缺盯著的眼睛,衛(wèi)詞安出去的急,又在還未散盡的賓客眼前乘馬,估計當晚京城就傳遍,不用刻意打聽,就已經(jīng)是茶余飯后的笑談。
嫁女的樓父不放心,自然要把跟去京城的媒人叫來探聽。
樓父心里既是欣慰女兒的靈敏,又是為她的靈敏生驚。
半晌后,他狀似沒聽到后半句,一雙眼睛充滿愧疚,“爹這幾日從未睡過安穩(wěn)覺,只覺得對不住你。”
雪秋沉默,隨后開口,“女兒有一事想要請教父親?!?/p>
聽到她把稱呼換成父親,樓父下意識坐直身子,明白她想要問什么。
果然,雪秋直接開口,“為何要把我嫁進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