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的布鞋在青石板上濺起水花,身后追兵的腳步聲裹挾著破空聲步步緊逼。懷中的玉佩突然滾燙如烙鐵,銀發(fā)女子的虛影在他視野邊緣若隱若現(xiàn),指引著他拐進(jìn)一條狹窄的雨巷。潮濕的苔蘚讓他腳底打滑,卻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抓住了墻沿垂下的枯藤。
“分頭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黑袍人的怒吼震落屋檐積水。林天屏住呼吸,看著三道黑影從巷口掠過,月光照亮他們腰間懸掛的銀鏈與蝕月裂隙中束縛他的鎖鏈如出一轍。
雨越下越大,林天蜷縮在廢棄的城隍廟供桌下,雨水順著坍塌的屋檐形成簾幕。他顫抖著摸出玉佩,緋色紋路在雨夜中泛起微光。當(dāng)指尖觸碰到月牙缺口時,玉佩突然發(fā)出嗡鳴,墻面轟然洞開,露出半截布滿青苔的石碑。
碑文上的圖騰與他血脈紋路完全吻合。林天的指尖剛觸及刻痕,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海:銀發(fā)女子跪在祭壇上,周身纏繞著鎖鏈,而祭壇中央懸浮的,正是與他一模一樣的玉佩。
“天樞血脈是鑰匙,也是牢籠“女子的聲音在他識海中回蕩,“當(dāng)蝕月吞噬七曜,裂隙將徹底蘇醒。唯有集齊散落的月魄,才能重鑄封印。“畫面突然破碎,林天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時纏上了細(xì)小的銀鏈,正順著皮膚往血管里鉆。
廟外傳來鎖鏈摩擦聲,林天強(qiáng)撐著起身,卻見廟門被緩緩?fù)崎_。七道黑影分立北斗方位,為首的黑袍人掀開兜帽——竟是古籍館的守館老者!對方眼中跳動著紫黑色火焰,手中銀鏈末端的倒鉤泛著熟悉的冷光。
“小友藏得夠深?!袄险叩穆曇糇兊蒙硢∨で敖怀鲇衽?,我便告訴你,你母親臨終前為何要將你封印在滄瀾山脈。“林天瞳孔驟縮,幼年記憶中母親染血的嫁衣與眼前的銀鏈重疊。他突然明白,自己從出生起就已是這場千年陰謀的棋子。
玉佩突然迸發(fā)強(qiáng)光,林天感覺體內(nèi)血脈之力如火山噴發(fā)。銀鏈在光芒中寸寸崩解,廟內(nèi)石碑轟然炸裂,飛出七枚殘缺的玉片,其中一枚徑直沒入他胸口。當(dāng)光芒消散時,黑袍人已不見蹤影,雨幕中卻傳來熟悉的輕笑:“月魄現(xiàn)世,好戲才剛開始?!?/p>
林天抹去嘴角血跡,握緊手中的玉片。雨巷盡頭,一輪血色彎月正從云層中探出,他知道,尋找其余月魄的旅程,將徹底改變這個被裂隙侵蝕的世界。而銀發(fā)女子留下的最后一句話,始終在耳畔回響:“當(dāng)心那些與你血脈共鳴的人——他們既是幫手,也是最致命的陷阱?!?/p>
雨巷的青石板上蜿蜒著暗紅的血痕,林天抹去嘴角的血跡,指腹擦過玉片冰涼的紋路。那枚殘缺的月魄在掌心泛起幽藍(lán)微光,與頭頂云層中探出的血色彎月遙相呼應(yīng),將潮濕的空氣染成詭異的絳紫色。
他身后傳來窸窣聲響,生銹的鐵門在狂風(fēng)中吱呀搖晃。林天反手抽出腰間軟劍,劍鋒挑起幾片飄落的雨幕,卻見空無一人的巷子里,積水倒映出十二道晃動的身影。
“不愧是林家最后的血脈?!吧硢〉呐晱乃拿姘朔接縼?,霧氣中浮現(xiàn)出戴著青銅面具的黑衣人,腰間玉佩刻著破碎的月紋,“交出月魄,或許能留你全尸?!?/p>
軟劍劃出半輪銀弧,林天借力躍上墻頭。玉片突然劇烈發(fā)燙,巷口暗處閃過一道銀發(fā)。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三日前的深夜,銀發(fā)女子將月魄塞進(jìn)他手中,冰涼的指尖觸到他腕間胎記時,瞳孔驟然收縮:“當(dāng)心那些與你血脈共鳴的人——他們既是幫手,也是最致命的陷阱?!?/p>
此刻玉片的灼熱感愈發(fā)強(qiáng)烈,巷尾的血色彎月突然化作實質(zhì),月光凝成鎖鏈纏住林天腳踝。他揮劍斬斷光鏈,卻見面具人已結(jié)成陣勢,十二枚玉佩在空中拼成完整的月輪,將他困在中央。
“林家秘術(shù)月魄共鳴,需要血親獻(xiàn)祭才能啟動?!盀槭椎拿婢呷苏虑嚆~面具,露出與林天七分相似的面容,“堂弟,你的血,正適合喚醒沉睡的月神?!?/p>
玉片突然迸發(fā)刺目光芒,林天感覺血脈中某種力量被喚醒。他想起銀發(fā)女子臨別時的眼神,冰冷中帶著悲憫。此刻那些警告終于顯露出殘酷真相——所謂血脈共鳴,竟是將至親煉成祭品的詛咒。
當(dāng)?shù)谝豢|月光穿透面具人的胸膛時,林天聽見玉佩碎裂的脆響。十二道身影在血色月光中化作飛灰,而他手中的月魄,正與空中的彎月融合成完整的銀盤。遠(yuǎn)處傳來銀鈴聲,銀發(fā)女子倚在巷口的槐樹下,蒼白的指尖撫過自己心口的月形傷疤。
歡迎加入這場永恒的騙局她輕笑身后云層裂開巨大的裂隙無數(shù)暗紅色的觸手從中探出下一片月魄在你最信任的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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