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05章 困惑擔(dān)憂（第2頁）

那鱗片比他掌心的蛇鱗大上百倍。腐臭氣息中，他聽見鎖鏈摩擦的銳響混著女人的嗚咽，像是從四百年前的暴雨夜飄來。

“爸！“林生摸出遺書中夾著的照片。泛黃的合影里，年輕的父親站在石橋上，身后河水里隱約映出半截蛇形黑影。

此刻照片突然滲出暗紅水漬，父親的笑容在血痕中扭曲成驚恐的表情。

石臺傳來細(xì)碎的開裂聲。女尸的蛇冠脫落，滾到林生腳邊，鱗片自動拼合出完整的蛇形。當(dāng)?shù)谝豢|月光穿透雨幕，

林生看見祭壇穹頂繪著星空圖，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著血池中央那是古巫族“引龍歸淵“的方位。

掌心的蛇鱗突然迸發(fā)出劇痛，林生跪倒在地。記憶如潮水漫過：父親每周三深夜都會消失，回來時褲腳沾滿青苔；

他總在雷雨夜對著空醬油瓶說話，瓶身符文隨閃電明滅；臨終前被束縛的嘶吼，分明是在警告“別靠近老宅。

血池里的鎖鏈突然繃直，拽著某種龐然大物破水而出。林生舉起手電筒，光柱里浮現(xiàn)出巨大的蛇頭，

蛇信吞吐間露出森森獠牙，卻在看清他掌心的鱗片時猛地頓住。女尸的骸骨突然發(fā)出嘆息般的響動，磷火聚成人形，指向蛇頸處的陳舊箭傷。

“原來你才是祭品。“林生撫摸著蛇鱗，終于讀懂父親遺書的深意。四百年前的巫女并非封印孽蛇，

而是用禁咒將受傷的河神困在血池療傷。所謂“永守“，是需要巫血后人定期獻(xiàn)祭維持靈力。

蛇身轟然砸落，激起的血浪將林生卷向祭壇中央。他看見父親的虛影站在蛇頭之上，正將最后一道符文刻入自己心口。

雷聲中，父親的聲音穿透四百年光陰：“該結(jié)束了，讓河神歸位，

當(dāng)蛇瞳映出黎明第一縷天光，林生掌心的鱗片化作灰燼。老宅在身后轟然倒塌，露出重見天日的河道。

晨霧里，他看見巨大的蛇影游向遠(yuǎn)方，蛇頸處的傷口正在愈合，而父親的笑容，永遠(yuǎn)凝固在晨霧與水波交織的光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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