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玨拼合的剎那,地脈深處傳來金屬齒輪錯位的悲鳴。我腳下的玄武巖祭壇如活物般扭曲,裂縫中滲出粘稠的黑霧,將天際猩紅的晚霞染成詭異的紫黑色。
“哈哈哈!”赤焰的笑聲裹著硫磺味撲面而來,他銀質(zhì)面具下的瞳孔泛著幽綠,十根手指已蛻變成布滿鱗片的利爪,“千年了,太古兇獸即將重臨人間!”
祭壇四周的青銅柱轟然倒塌,裂縫中鉆出無數(shù)白骨嶙峋的怪物。它們渾身纏繞著腐肉與藤蔓,空洞的眼窩里跳動著幽藍鬼火,嘶吼聲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握緊手中冰涼的破封機樞,金屬表面古老的符文在黑暗中閃爍。這是守護師門最后一件神器,此刻卻因過度使用而布滿裂痕。師父臨終前的話在耳邊回響:“若玉玨拼合,務必以機樞引動深淵之力,將兇獸重新封印?!?/p>
赤焰的利爪帶著腥風襲來,我側身躲過,機樞在掌心發(fā)燙。深淵傳來陣陣吸力,仿佛有無數(shù)無形的手在拖拽著我。怪物們的嘶吼聲愈發(fā)瘋狂,祭壇開始崩塌,碎石如雨點般落下。
“就憑你?”赤焰張狂地大笑,“當年你師父都不是我的對手,你以為自己能改變什么?”
我沒有回應,目光死死盯著祭壇中央那道刺眼的光芒。那是玉玨釋放的力量,也是打開深淵之門的鑰匙。深吸一口氣,我握緊機樞,朝著光芒縱身一躍。
下墜的過程中,無數(shù)記憶碎片在腦海中閃過:初入師門時的懵懂,師父嚴厲的教導,還有與師兄師姐們并肩作戰(zhàn)的日子。如今,師門已滅,只剩我一人肩負起這份使命。
深淵的黑暗將我吞噬,機樞在我手中綻放出耀眼的白光。我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力量在急速流逝,但心中卻異常平靜。當兇獸的咆哮聲再次響起時,我用盡最后的力氣,將機樞插入深淵的裂縫……
“不!”赤焰的慘叫聲在黑暗中回蕩。
天地震顫,光芒與黑暗交織,我最后的意識,是看到玉玨重新裂成兩半,墜入無盡的深淵。
深淵傳來的劇痛如滾燙的巖漿在經(jīng)脈中肆虐,我以為這便是死亡。可當意識再度凝聚時,鼻腔里卻涌入潮濕的腐葉氣息。破碎的月光從頭頂交錯的藤蔓間漏下,我躺在一片陌生的石林里,破封機樞已不知去向,胸口處卻多了道纏繞著暗紫色紋路的傷疤。
“居然還活著?!吧硢〉呐曮@得我翻身而起,只見陰影中走出個身披獸皮的女子,她腰間懸掛的半截玉玨泛著幽光——正是我親眼看著墜入深淵的那枚。
石林深處突然傳來鐵鏈拖拽聲,女子猛地拽住我手腕:“噤聲!深淵裂隙雖暫時閉合,但赤焰的殘魂與兇獸執(zhí)念仍在侵蝕這片土地。“她話音未落,三道黑影破土而出,腐爛的面孔赫然是我早已死去的師兄師姐,空洞的眼窩里跳動著赤焰標志性的幽綠火焰。
“小心!“女子甩出獸骨短刃,刃尖劃出的熒光軌跡在黑暗中勾勒出神秘符咒。我下意識抬手格擋,胸口的傷疤突然發(fā)燙,一道白光迸發(fā)而出,將撲來的黑影震退數(shù)丈。
女子瞳孔驟縮:“你被深淵之力反噬,卻未被魔化?“她的目光掃過我胸前的傷疤,突然將半截玉玨塞進我掌心,“帶著這個去天墟山,那里有能壓制你體內(nèi)力量的法器。赤焰的陰謀遠不止于此,他想借兇獸之力重塑肉身“
地面突然劇烈搖晃,更多黑影從地底涌出。女子推了我一把:“快走!我來斷后!“轉身時,她脖頸處浮現(xiàn)出與我相似的暗紫色紋路。
我攥著玉玨狂奔,石林外的景象令我瞳孔驟縮本該被封印的深淵裂縫正在虛空中若隱若現(xiàn),
赤焰破碎的銀質(zhì)面具漂浮其上,面具裂痕間透出的幽綠光芒,如同一只森冷的巨眼,死死鎖定著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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