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祿子跪直身子道:“奴才自幼進宮,因為體弱而備受欺凌。只有靈芝從一開始就照拂奴才。奴才和她是真心相愛的,不是什么奸夫yin婦。奴才可以死,但求殿下饒了靈芝,奴才下輩子結(jié)草銜環(huán)也會報殿下大恩的!”
說完又將頭磕得砰砰作響。
龍陽怒極反笑:“真心相愛?那有何用?宮規(guī)就是宮規(guī)!規(guī)矩就是一切!你一介內(nèi)監(jiān)又有什么能力來報孤大恩!你甚至連娶妻生子都不能!”
換做平時,這樣的小事龍陽根本不屑垂問。可是今晚他簡直氣瘋了,巨大打擊讓他開始口不擇言。
“奴才無能,”小祿子鼓起勇氣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一字一句地道:“奴才自知不能讓靈芝成為一個母親??墒浅酥猓灰庞械?,只要她要,哪怕是奴才的性命,奴才也能予了靈芝?!?/p>
他說完看向還伏地哭泣的靈芝,牽著她的手將她扶起:“靈芝啊,看來今天咱們難逃死劫了。對不起,從初識我就一直在連累你,謝謝你一直和我相伴。深宮冷寂,還好有你,我才能有勇氣一直走到現(xiàn)在?!?/p>
“別這樣說小祿子,我愿意和你一起死的。只盼同年同月同日死,下輩子再和你繼續(xù)這段緣分。”她捂住小祿子的嘴,靠在他的肩頭。
姜泰雖然對他們的遭遇很能感同身受,畢竟深宮中的寂寞也只有他們能懂,可是他首先是大內(nèi)的內(nèi)監(jiān)總管,是殿下的心腹,然后才是他自己。
更何況,他也改變不了什么,只能硬著心腸使人上前將二人拖走。
一晚上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龍陽處理完那二人的事便深一腳淺一腳的回了朝正殿。
白日龍陽處理了大部分的奏折,所以現(xiàn)在桌案上只留下了一小摞。
放在平日,龍陽會很快批復(fù)好這些奏折,然后心情愉悅地去紫英殿看看妹妹,和她說會話,告訴她今日奏折處理得很快,聽她夸贊幾聲哥哥英明。
可今日,手中古筆握了半晌,他也沒能寫下一個字。奏折上寫的什么,他都能看明白,可是那些字字句句卻好像根本沒有進到他的腦中。
這些東西好像一下子離他好遠好遠,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讓心思專注在政事上。
就連姜泰的聲音也好像隔著一層罩子,叫他聽不真切。
“殿下,可要給您備點消夜?快子時了,您晚膳也沒進多少,只飲酒了,”姜泰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但見龍陽毫無反應(yīng),他微微提高了聲音:“殿下?”
龍陽猛地清醒過來:“你說什么?不必了。孤有些累了,先安寢吧。”
“唉。”
龍陽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他夢見了一個女子,穿著看不清顏色的衣裳,也看不清她的臉龐。
女子的聲音十分的熟悉,可他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那女子趴伏在他的背上,吐氣如蘭,輕問他:“要嗎?”
他不解,要什么呢?
女子沒有等他回答,又忽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前,伸手就往下探去。
龍陽猛地驚醒,外面已經(jīng)天光大亮,而錦被之下他的寢衣已經(jīng)shi了個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