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早早收拾換好新校服的魚拾月,也默默等在了一旁。
鴉隱見到那張小白般楚楚可憐的臉,忍不住挑了下眉。
她為對方的勇氣和韌勁感到佩服,同時在心底默默將此人的危險程度,往上再提了提。
面對讓自己被烈性犬撕咬的兇手,還能隱忍不發(fā)——
有這份心性,做什么事情都要容易成功得多呢。
還有鴉湛遠(yuǎn),於這私生女而言,可真是位『慈父』啊。
那魚婉瑩到底有多強(qiáng)的手段,才能將這個公子給暫時收服的?
魚拾月微垂著眼,聲音輕微而小心:“姐……隱小姐?!?/p>
“我能和你一起去上學(xué)嗎?”
黑色的長髮低挽成一束繞過左肩,露出一小截白皙細(xì)膩的脖頸。
讓她整個人的氣質(zhì),顯得溫順而無害。
——倒是極易勾起他人的憐惜感。
鴉隱的視線劃過那截脆弱的頸段,似乎還能瞧見上面,微微浮起的青色血管。
上輩子……她就是靠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蠱惑到鴉元的?
沒能得到想像中的回應(yīng),魚拾月咬了咬下唇,暗自告誡自己要學(xué)會忍耐。
她又怯怯地抬頭,嘴唇翕張了幾下:“可以嗎?”
鴉隱只覺得膩味極了。
上輩子,她見過對方得勢后囂張跋扈的模樣。
自然明白,現(xiàn)在的伏低做小,不過是在隱忍蟄伏罷了。
一旦有翻身之日,對方定然會千百倍地還諸於她。
可那又如何呢?
沒有了鴉家嫡親孫女的身份,作為登天梯——
魚拾月想要向上爬,只怕得比上輩子還要努力千百倍才行。
“真是好一個柔弱不能自理,又渴求親情的乖巧妹妹。”
“倒顯得我有些不近人情了。”
鴉隱走到鎏金黑色的車門邊,司機(jī)連忙下車,殷勤地為她拉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