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監(jiān)聽的,他不想讓軍方過多地關(guān)注此事。思索了一陣,問道:“我很感謝您的美意,我正好缺少您說的針劑,如果我去您那里拿一趟,您介意嗎?”
電話另一邊的伊麗莎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只是試試,但是此刻她意識到機會來了,無論如何要抓住。她說:“您沒見過霍姆斯醫(yī)生,他總要親眼看到才肯把藥拿出來,覺得這樣才對得起他的職責(zé)?!彼⌒牡叵胫撛鯓哟朐~,“他隨時能到您那邊去的。”
話筒里短暫地沉默了一下,亞蘭帝爾說,“好,那么請他明天早上十點過來,我會等候著?!?/p>
他結(jié)束了這通電話后,就撥通了莫里斯少校的號碼:“我現(xiàn)在需要一種藥劑用于治療,而軍部的醫(yī)院暫時不能提供?!彼终寰渥玫卣f道,“我的一位朋友那里有,會在明天上午十點送來。不會停留很久,我想得先和您打個招呼。”
“對方是什么身份?”莫里斯少校問道。
“是一位醫(yī)生,”亞蘭帝爾說,“他會妥當(dāng)?shù)匕阉幃?dāng)面交給我?!?/p>
亞蘭帝爾收到過幾次從美國航空寄來的藥品,莫里斯少校想到這次大概是類似的事情,于是答道:“好的,我會交代下去,這位醫(yī)生在門口做個登記,就可以進入。”
隔天清晨,早餐后亞蘭帝爾對李說,很快會有醫(yī)生來看他。
“我們在德國,柏林的郊區(qū),”他說,盡量把語氣放得平靜安穩(wěn),“我還不想讓外面那些德國人知道你恢復(fù)的情況,所以,等醫(yī)生來的時候,你就像之前那樣,不要說話,盡量不要對他的任何要求有反應(yīng),而我會在旁邊,用英文對你說話,按照我的話去做,動作遲緩一點,好嗎?”
李默梵點點頭,低聲問道:“亞蘭,我們會有危險嗎?”他眼睛里有種近乎疼痛的憂慮,“如果我做錯了,你會不會出事?我可以不用看病。”
“很快就會結(jié)束的?!眮喬m帝爾坐在床邊,想到還沒有向李默梵提到過任何有關(guān)目前處境的話題,覺得一時難以解釋,他只能先用哄孩子的方式寬感他,“不說話,不理他,聽我的,什么事都不會有。”
“我會的。”李說,他垂下頭,感到心里又有一股寒意浮上來,他熟悉這種危機環(huán)伺的預(yù)感,并沒有脫險,他很怕,但他不再是獨自一個人了。
上午十點,伊麗莎白和她的家庭醫(yī)生霍姆斯來到了亞蘭帝爾的別墅門前。守門的衛(wèi)兵有些困惑的說:“我們接到的通知是會有一位訪客?!?/p>
“我是助手?!币聋惿仔χf。她今天穿得很樸素,身著淺藍(lán)色的套裙,緊隨著白發(fā)蒼蒼的霍姆斯醫(yī)生,一副規(guī)矩的樣子。
萊絲麗這時從屋里出來,請客人進去,還給兩位衛(wèi)兵帶來了一壺咖啡,讓他們坐在門房的小屋里喝。她沒見過伊麗莎白,看到她提著藥箱,就一邊向老醫(yī)生打招呼,一邊對她友好地點頭微笑了一下。
衛(wèi)兵在登記簿上寫上了霍姆斯醫(yī)生的名字,注明另有助手一名,請他簽了字,就放行了。
三個人一起進入別墅,亞蘭帝爾在客廳里,看到伊麗莎白,他略感驚訝:“格倫西亞小姐,您怎么也來了?”
“我想會不會有我?guī)偷蒙厦Φ牡胤剑透鷣砹??!币聋惿状鸬溃龔男∈苓^的訓(xùn)練之一就是把社交辭令說得自然得體。
她感到亞蘭帝爾的目光中有種審視的意味,不像是歡迎她,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