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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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少校拿起桌上的電話，向軍bu匯報。

“立刻破門沖j去，然后再向我報告?！卑疇枌④妜ia令，“您太疏忽了，莫里斯少校，您該再早dian去敲門的?！彼猟ao后面這句話屬于遷怒，嚴格來說，莫里斯少校沒zuo錯什么，但他有非常不好的gan覺，真的chu事了。

莫里斯少校來到別墅的門前，命令手xia用力把門撞開。幾名qiang壯的軍士費了幾分鐘，門鎖就扭曲了，他們闖了j去。

別墅里靜悄悄地空無一人，莫里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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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讓四名軍士去搜查一遍，自己慢悠悠地從客廳走到餐廳，環(huán)視著這座他前天才造訪過的房屋。到處依然整潔而溫馨，帶著家的氣息，餐桌、沙發(fā)，到處都有被長時間使用又整理得干干凈凈的痕跡，廚房里還有不少食物，一切就像房子的主人只是暫時出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一樣。但今晚不會再傳出鋼琴聲了，他們應該會在其他地方建立另一個家吧，他想著，慢慢在餐桌旁坐了下來。理所當然的，他很平靜。

艾伯爾將軍可就沒這么淡定了，他憤怒地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等著莫里斯少校的再次報告。但同時又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就像某種必然要發(fā)生的事終于發(fā)生了，并沒什么可生氣的。相反地，每個為此事煩躁不安的人都可以暫時松口氣了。他用力把這絲復雜的情緒壓下去，讓怒火繼續(xù)升騰，那只是錯覺。

桌上的電話響了，他立即接起來，以為是莫里斯少校，傳入耳中的卻是一個溫文有禮的聲音：“日安，將軍，我是萊因哈特海德里希?！?/p>

“日安，”艾伯爾將軍冷冰冰地回道，對這位黨衛(wèi)軍的二把手十分提防，凡他出現(xiàn)，不會有好事，“您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很抱歉，冒昧地打擾了您?！焙５吕锵５恼Z氣維持著節(jié)制的禮貌，但聽著仍有些得意，“我收到稟報，是關于我們雙方共同關心的項目。格恩醫(yī)生和他的病人，已經(jīng)在中午脫離您布置的包圍圈，溜出他們的居所，正在向布拉格的方向逃亡。我怕您還不知情，就提醒一聲。”

“多謝，我們已經(jīng)發(fā)覺了，”艾伯爾將軍語氣僵硬地回答，他聽得出對方的嘲諷，很想反唇相譏，“您為什么如此確定，抓到人了嗎？”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別生氣，閣下?！焙５吕锵Ｕf道，“是我們的人偶然發(fā)現(xiàn)的，并且一路跟蹤。之所以還沒抓獲，是因為遇到了一個難題，需要您的協(xié)助?！?/p>

“您想要我做什么？”艾伯爾將軍問，同樣帶了些諷刺，“有什么難題是您解決不了的？”

“格恩醫(yī)生是極富想象力和冒險精神的，而他成功地得到了伏尼契將軍的幫助，準備親自開車把他的病人送過邊境檢查站，自己再另謀脫身去接他。他們兩點多就出發(fā)了，讓我看一下表，我想就快到邊境了。”海德里希用悠閑而微帶笑意的語氣說道。

“這不可能，伏尼契將軍絕不會做出這種行為，他忠誠于陸軍和國家，沒有任何理由偷渡要犯?！卑疇枌④姅蒯斀罔F地說，一顆心卻不斷下沉。

“我和您一樣，當然不想懷疑伏尼契將軍的忠誠，也完全理解您乍聞此事的心情。”海德里希嘆了口氣，“也許他只是一時糊涂，或者受到了蒙蔽，誰曉得呢？黨衛(wèi)軍方面不想輕易冒犯伏尼契將軍，所以猶豫了一些時候。但到了邊境關卡，我們無法仍然裝做沒事，到時必須搜查將軍的車子了。將軍肯定會說我們在侮辱他而不允許。所以，請您給予協(xié)助，勸說他把后備箱打開，交出人來。我先打給您而不是強行動手，可是出于對陸軍始終心懷敬意?！?/p>

“您怎么能輕率地給伏尼契將軍定罪？”艾伯爾將軍反駁道。他心里很絕望，如果不是有確鑿的把握，海德里希不會把話說到這個程度，“您能確定他藏了人嗎？即使真的搜出什么，他也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