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到后面他安心多了。
還有三天,他想。他快要離開德國了,他恨這個國家里帶給他那么多痛苦的人,但他愛帶給他溫暖的別墅,亞蘭帝爾也是德國人,不過好像還有英國籍。他又能愛與恨了,但無論心中有什么樣的感情,此刻都要放到一邊,重要的是不再失去所愛的人。
亞蘭帝爾回房后,他獨自抱起了小p,小折耳貓也會被帶著一起離開。他愿意向所知的每一位神明祈求,讓我們平安吧。
又到了星期五的上午,萊絲麗本該例行出去購物,但這一天是三月十五日,恰好也是亞蘭帝爾到米特格爾精神病院去取藥的日子。他早餐后就開車走了,萊絲麗則把購物時間改在了下午。盡管即將離開,他們在表面上當然得照常生活,就像還要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芫盟频摹?/p>
十點十五分,戴芬從自己的住處出來,朝格林伍德咖啡館走去。伏尼契將軍幾天不在,她雖然也從其他人那里聽到一些軍部的傳聞,但都與亞蘭帝爾沒什么直接關(guān)系。只聽說元首可能會任命親信戈林為帝國元帥,把他空降到陸軍軍部,再任命一位聽話的將軍代替馮博拉姆堡將軍的位置。她對這些已不再像之前那么關(guān)心,想的都是亞蘭帝爾要怎么脫離麾掌。
兩名坐在車里的暗探不著痕跡地跟上了她。秘密警察對戴芬監(jiān)視得滴水不漏,從劇場和劇團的相關(guān)人等口中,他們打聽到戴芬的社交狀況,都有誰在給她送花,她又與誰來往得較多。他們獲知了伏尼契將軍的名字,而且基本鎖定。這位將軍本周身在外地,他們只監(jiān)聽到一次電話,說的是下星期一要一起去布拉格度假的事,實在稱不上什么證據(jù)。因此,費里安中校將希望寄托在監(jiān)聽今天她與亞蘭帝爾的通話上面,并且做了周密的布置。
當暗探們看到戴芬去了上次的咖啡館時,都松了口氣,他們很擔心她會變更地點。
亞蘭帝爾在醫(yī)院里拿到了藥,和幾位認識的醫(yī)生護士打了招呼,就離開了。前后只停留了一小時,他沒有在醫(yī)院里打電話。雷諾轎車在回程的路上疾馳,暗探們追在后面。
“他看來要在路上打公用電話,咱們從這邊不可能監(jiān)聽到。”其中一人說。“確實,就看市里那邊了?!彼耐榇鸬馈?/p>
快到十點半,亞蘭帝爾在路邊的一個公用電話亭旁停下車,撥通了號碼,他對咖啡館的侍者報出的仍是鮑西婭小姐。
不到十秒鐘,鮑西婭小姐就接了電話,“格恩?!贝鞣业穆曇魪木€路里傳來,“真的是你?!?/p>
“是我,親愛的?!眮喬m帝爾說,“聽我說,現(xiàn)在放下電話,你點了咖啡的話,就付掉帳,然后出門,向左拐三十米,路邊有公用電話,到那里等著,五分鐘后我會打過去?!?/p>
“好的,我等著。”戴芬說。暗探們看到她只說了幾秒鐘,就掛了電話,都有些弄不清狀況。接著,戴芬付了咖啡錢,徑直出門,走到街邊一部公用電話旁,沒多久,她面前的電話鈴響了。
“今天要談的事比較重要,所以不得不小心些?!眮喬m帝爾說道,“你竟然答應(yīng)了要和那位將軍一起出去旅游,太自作主張了?!?/p>
“你生氣了嗎,格恩?”戴芬問,她有點心虛,“如果你實在不樂意,我就取消,不過他又和我確認了好幾次,我只好裝病了?!?/p>
“我是很生氣,”亞蘭帝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