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亞克臧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一座陌生的城池上空。
這座城池看起來十分古老,城墻是用巨大的青灰色巖石砌成的,上面布滿了刀砍斧鑿的痕跡,顯然經(jīng)歷過不少戰(zhàn)火。城里的建筑大多是低矮的木屋,只有市中心矗立著一座高塔,塔頂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像是在指引方向。
他收斂了身上的氣息,像一片羽毛似的緩緩飄落,腳步輕得幾乎沒有聲音。落地后,他低著頭緩步走進城池,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街上的行人不多,大多是穿著粗布衣裳的普通人,他們臉上帶著麻木的表情,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又低下頭繼續(xù)趕路。
亞克臧一路走到僻靜的小巷里,確認四周沒有任何人后,才停下腳步。他深吸一口氣,身上開始泛起淡淡的紅光。隨著光芒越來越盛,他的身形也在發(fā)生變化——原本健碩的身軀變得更加勻稱,古銅色的皮膚變成了白皙的象牙色,連五官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片刻后,紅光散去,原地站著的不再是那個充滿野性的【狂徒】,而是一個面容俊朗的青年。他有著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起來溫文爾雅,任誰也想不到他就是剛才那個sharen不眨眼的亞克臧。
這,才是亞克臧原本的模樣。
“唉……”他望著巷口墻上斑駁的影子,輕輕嘆了口氣,聲音里帶著如釋重負的輕松,“以后,再也不存在【狂徒】了,有的,只有荒界【狂君】?!彼吐曊f著,像是在對過去的自己告別。
離開黑曜石柱之森的亞克臧,沒有選擇直接去云界。他心里清楚,經(jīng)過剛才的事,淵界已經(jīng)不再適合他,而云界也并非久留之地。思來想去,他覺得只有荒界才是自己真正該去的地方。
那里混亂、狂野,充滿了未知與挑戰(zhàn),卻也最適合像他這樣從殺戮中走出來的人。
與此同時。
三界之地,云界。
“【龍君】,【月君】,你們……對于我剛剛的提議,有什么想法嗎?”云天帝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里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看向站在殿下的兩人,視線先落在【龍君】身上——這位龍族至尊今日身著玄色龍紋錦袍,墨色長發(fā)用一根白玉簪束在腦后,裸露的小臂上盤踞著栩栩如生的龍形刺青,每片鱗甲都仿佛在呼吸般微微起伏。
【龍君】聞言挑了挑眉,那雙豎瞳狀的金色眼眸里閃過一絲嘲弄,他嗤笑一聲,袍袖無風(fēng)自動:“你說……我們,想辦法打開中心颶風(fēng)島的封印?”尾音拖得極長,像是在玩味這個荒謬的提議。殿內(nèi)的靈氣似乎都隨著他的語氣凝滯了幾分,金龍雕刻的眼睛仿佛也染上了幾分戲謔。
“是?!痹铺斓塾仓^皮應(yīng)道,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知道這個提議有多冒險——中心颶風(fēng)島的封印是上古諸神聯(lián)手布下的,里面鎮(zhèn)壓著足以毀滅三界的混沌之力,千百年來無人敢動??扇缃窕奶斓鄣膭萘υ诒本橙找鎵汛?,雪皇又在西域囤積了百萬神兵,云界夾在中間早已是風(fēng)雨飄搖。
【龍君】陷入了沉默,他負手而立,目光投向殿外翻騰的云海。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他才緩緩開口:“你可知那封印松動哪怕一絲,會引來多少亡魂厲鬼?當(dāng)年為了封印混沌,龍族損失了三位先祖,你覺得現(xiàn)在的三界,還能承受得起那樣的代價?”
突然,云天帝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紫檀木的桌案發(fā)出一聲不堪重負的悶響,桌上的玉杯被震得跳起,滾落在地摔成了碎片?!皟晌?!如果讓荒天帝,或者雪皇誰先一步,我們就完了!”他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據(jù)朕的眼線回報,荒天帝已經(jīng)在研究破解封印的古籍,雪皇更是派出了雪影衛(wèi)潛入颶風(fēng)島外圍!他們都想得到里面的混沌本源!”
“那這也不是我們出手的理由!”【龍君】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厲,周身散發(fā)出磅礴的龍威,殿內(nèi)的夜明珠瞬間黯淡下去,金龍雕刻的鱗片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金光,“先祖有訓(xùn),龍族永世不得干預(yù)封印之事。你云界的危難,與我龍族何干?”
“沒錯,不過嘛~”一個嬌媚入骨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殿內(nèi)劍拔弩張的氣氛?!驹戮坎恢螘r已換上了一襲月白色紗裙,裙擺上用銀線繡著流轉(zhuǎn)的月華,她蓮步輕移,腰間的玉佩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緩緩蹭到云天帝的身邊。她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撫摸著云天帝的肩,指尖的微涼透過錦袍滲入肌膚,“天帝~若愿意付出一些代價,小女子~未嘗不會答應(yīng)天帝哦~”
她的聲音像是帶著鉤子,每個字都纏繞著曖昧的氣息,吐氣如蘭間,鬢邊的珍珠耳墜輕輕晃動,折射出迷離的光暈。紗裙下若隱若現(xiàn)的肌膚在珠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一雙含情眼微微瞇起,眼波流轉(zhuǎn)間盡是風(fēng)情。
“這……”云天帝看著【月君】這副模樣,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不只是云天帝,一邊的【龍君】此刻也很頭疼。他斜睨著【月君】,眼神里滿是無奈——這位星夢仙子每次都這樣,總喜歡把簡單的事情攪得復(fù)雜。他清楚記得三百年前,為了讓她出手鎮(zhèn)壓月蝕之災(zāi),天樞星君愣是把祖?zhèn)鞯男浅搅_盤都給了她,最后那羅盤被她拆成了漫天星屑,說是要“還給夜空”。
“唉……行了,云天帝的事,算是完了。”【龍君】搖搖頭,別過臉去不再說話。他算是看明白了,有【月君】在這兒攪和,今天這事兒肯定談不攏。與其浪費時間,不如想想怎么加固龍族的四海結(jié)界,省得被云界的爛攤子波及。
“好不好嘛~天帝~”【月君】卻像是沒聽到【龍君】的話,她往前湊了湊,xiong口幾乎貼上云天帝的手臂,聲音甜得發(fā)膩,言語間帶滿了諂媚,“只要天帝肯答應(yīng),小女子保證,不出三日,定讓那颶風(fēng)島的封印為您敞開一道縫隙~”她的眼神像淬了蜜的毒藥,黏在云天帝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生吞活剝。
云天帝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心底竄起,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帶有色相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掃過【月君】玲瓏的曲線。紗裙輕薄如蟬翼,能隱約看到她腰間系著的銀色腰鏈,鏈墜是彎月形狀,隨著她的呼吸輕輕起伏?!昂谩彼麕缀跏且е勒f出這個字,“不知,【月君】需要我付出的代價是什么~”
“呵呵~天帝真是急躁呢~”【月君】輕笑出聲,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卻讓【龍君】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她伸出舌尖舔了舔紅唇,慢悠悠地說道:“小女子,只是想要,這云界的幻靈珠?!?/p>
話音剛落,殿內(nèi)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