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氣中回蕩著。笑罷,他又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領(lǐng)著明等人朝著北鳶北城的大殿走去。
“哦對,我的名字叫桂瑩,是這北鳶北城的副城主?!惫瓞撁鎺⑿Γ曇羟宕嗟貙兹私榻B著自己。
“副城主,您好?!泵髭s忙開口,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對桂瑩滿滿的敬重之情。
“哈哈~叫我桂瑩就好啦。”桂瑩豪爽地大笑著,笑聲如銀鈴一般在空氣中回蕩。她雖然身為女子,但卻有著一種不拘小節(jié)的豪爽氣質(zhì),讓人不禁心生好感。
石板路在馬蹄的踩踏下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城市的歷史。桂瑩身著戰(zhàn)靴,步伐穩(wěn)健地走在前方,她的玄色披風隨風飄動,邊角處還沾染著一些未洗凈的暗紅色血漬,那是她在戰(zhàn)場上浴血奮戰(zhàn)的證明。
走著走著,桂瑩突然在一處斷墻前停下了腳步。她的指尖輕輕撫過那焦黑的木梁,仿佛能感受到當時激烈的戰(zhàn)斗場面。
“這里原本是西城的角樓,”桂瑩的聲音略微低沉,帶著一絲惋惜,“被外族撞破的那一天,三百守兵愣是用自己的身體堵住了城墻的缺口,堅持了整整三個時辰啊。”
明順著桂瑩的目光望去,只見那斷墻的缺口處新砌的磚石還泛著潮氣,顯然是最近才修補好的。而在墻根的青苔里,還嵌著幾枚銹跡斑斑的箭鏃,仿佛在默默訴說著那場慘烈的戰(zhàn)斗。
虹秋的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墻縫里卡著的半片殘破的甲片,上面北鳶國的銀鷹紋已經(jīng)被血漬浸染成了紫黑色,看上去觸目驚心。
“那會兒蠻族的投石機砸穿了三道防線??!”桂瑩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仿佛那沉重的投石機此刻正壓在她的心頭一般。她的靴底緩緩地碾過地上的碎瓷片,發(fā)出一陣清脆的響聲,仿佛是在為那些被砸穿的防線默哀。
“但是,符翼國主親率三百銳士從側(cè)翼突襲,他的銀槍如同閃電一般,挑飛了第七個外族將領(lǐng)!”桂瑩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充滿了敬佩和驚嘆,“他整個人都泡在血里,卻愣是沒有退后半步!”
明低頭看著腳邊的斷矛,矛尖纏著的布條上,“北鳶”二字依然清晰可辨。他輕輕地踢開斷矛,仿佛那上面還沾染著蠻族的鮮血。
“聽說當時符翼國主身中三箭,卻仍然死守中軍帳,這份魄力,實在是少見啊!”明感嘆道,他的聲音中流露出對符翼國主的欽佩之情。
然而,明卻刻意地略過了自己一行人在東門阻擊外族先鋒的事情。
雖然,這些明并沒有參與,畢竟最開始那場大戰(zhàn)之后,明就暈倒了。
他的目光緩緩地轉(zhuǎn)向街角處,那里晾曬著一件件鎧甲。陽光灑在上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這些鎧甲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上面還殘留著敵人的血跡和硝煙的味道。
“這些甲胄修補得可真快?。 泵鞑唤潎@道,他的聲音中流露出對工匠們辛勤工作的認可和欽佩。這些鎧甲看起來就像新的一樣,每一片甲片都被精心修復,連接處嚴密無縫,仿佛它們從未被損壞過。
桂瑩順著明的話語,將目光投向那些疊得整整齊齊的鎧甲。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這些都是些老兵油子,就算斷了胳膊,他們也會繼續(xù)錘打甲片?!彼脑捳Z中透露出對這些工匠們堅韌不拔精神的贊賞。
接著,桂瑩突然停下腳步,手指向前方十字路口的石碾,說道:“那天蠻族沖進來的時候,就是這二十多個百姓推著這石碾堵住了道路?!彼穆曇袈晕⒌统?,但其中蘊含的力量卻讓人無法忽視。
明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那石碾靜靜地矗立在十字路口中央,周圍的地面上還殘留著一些被碾碎的蠻族騎兵的殘骸。他仿佛能想象到當時那驚心動魄的場景:百姓們毫不畏懼地推著石碾,與蠻族騎兵展開殊死搏斗,最終以少勝多,成功地阻止了敵人的進攻。
拉爾雅緩緩地蹲下身子,目光凝視著石碾上的凹痕,仿佛能透過這些痕跡看到當時激烈的撞擊場景。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叩擊著邊緣的血跡,感受著那股殘留的力量。
“按照這個磨損程度來看,當時這里至少承受了十次以上的劇烈撞擊?!崩瓲栄诺穆曇舻统炼潇o,似乎在分析著一場殘酷的戰(zhàn)斗。
她忽然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看向桂瑩,眼中閃過一絲疑問:“城防布局很特別啊,西北方的箭樓比別處高出兩丈,這是符明城主改的嗎?”
桂瑩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她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六皇女接手北城那年就改了。她說西北地勢較低,蠻族最喜歡從那邊偷襲過來。這次果然多虧了那座箭樓,弓箭手們才能射死他們的先鋒大將?!?/p>
說完,桂瑩轉(zhuǎn)身繼續(xù)前行,路過一間藥鋪時,她停下腳步,朝著里面喊了一聲:“張大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