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要出國的事情特地打電話去問了媽媽,媽媽尊重她的選擇。暮色漫進窗欞時,小蘭握著發(fā)燙的手機聽筒,望著墻上泛黃的全家福。電話那頭傳來文件翻動的簌簌聲,妃英理清冷的嗓音裹著電流傳來:“真的想好了?”
妃英理剛開始聽到女兒要出國的意愿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她出事了,因為她的女兒是很喜歡家庭圓滿的人,這次突然要離開家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都怪毛利小五郎這個當爸爸的不稱職,女兒的反常也沒有察覺到。
聽筒里短暫的沉默被鋼筆落地的輕響打破,律師特有的敏銳在字里行間游走:“你從來不是沖動的孩子?!毙√m攥緊電話線,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印記——媽媽永遠能看穿她眼底藏著的不開心,就像那年她打翻生日蛋糕時,妃英理只是默默遞來紙巾,卻在深夜發(fā)來短信:"想哭就哭,媽媽的律所永遠留著你的房間。"
在和媽媽的半小時談話,最后他們確定了要出國,至于毛利小五郎,妃英理表示他的意見不重要。
隔天上學的時候,不出意外,工藤新一請長假了。小蘭對此倒是沒有什么波瀾,畢竟上一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了。
小蘭抱著表格推開教室門,她將表格平鋪在課桌上,陽光正巧落在"交換生意向"的欄目,墨跡在陽光下泛著濕潤的光澤。
“小蘭!”園子標志性的大嗓門驚飛了窗臺上的麻雀。栗色卷發(fā)隨著急剎車般的轉身劇烈晃動,杏仁眼瞪得滾圓,“這是。。。交換生申請表?!”她突然湊近,鼻尖幾乎要貼上紙面,“你要去國外?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小蘭被連珠炮似的追問逗笑,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申請表邊緣:“昨天剛決定的。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彼D了頓,瞥見園子眼底泛起的漣漪,"而且爸爸媽媽都支持我。"
話音未落,園子已經(jīng)拍案而起,木質課桌發(fā)出沉悶的轟鳴:“我也去!”她抓起小蘭的手腕,蝴蝶結發(fā)飾隨著動作劇烈搖晃,“說好要做一輩子的閨蜜,怎么能讓你一個人漂洋過海?”溫暖的掌心帶著熟悉的力度,讓小蘭想起國中時被園子拽著跑過的櫻花雨,想起每次被新一氣哭時,塞進她手里的草莓大福。
“可是你的學業(yè)。。?!?/p>
“園子。。。”
對于園子,小蘭知道她一直有把自己放在重要的位置。
“哎呀!”園子甩了甩長發(fā),鉆石耳釘在陽光下劃出細碎的光,“我早就計劃大學出國啦!提前適應環(huán)境不是正好?”她突然壓低聲音,湊到小蘭耳邊,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再說。。??偟糜腥藥湍愣⒅切┙鸢l(fā)碧眼的洋帥哥,免得被哪個壞小子騙走?!?/p>
教學樓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小蘭任由園子拽著奔向教師辦公室。風揚起兩人的裙擺,交換生申請表在晨風中獵獵作響,像面即將遠航的帆。這次,她不再是等待的那個人。
工藤新一看著手機上小蘭發(fā)來的消息,為什么小蘭要出國他不知道的,明明他們昨天還在一起。他發(fā)給小蘭的信息她也沒有回了。
他煩躁地抓了抓凌亂的頭發(fā),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上的掛墜,那是小蘭抽獎抽中的小海豚,她中了兩個一個送給了他一個她自己留在,當時自己嫌棄幼稚,但是小蘭的武力讓他還是把這個小海豚掛上了。
出國當交換生的事情很順利,只要兩天,可能是園子的緣故這一切都搞好了。
鈴木集團私人機場
停機坪上的銀色客機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機翼切割著早春的風,將送行人群的衣擺掀起細碎的漣漪。妃英理摘下墨鏡,露出少見的溫柔神色,指尖輕輕撫平女兒鬢角被風吹亂的發(fā)絲,昂貴的真絲襯衫袖口掠過小蘭臉頰,帶著淡雅的雪松香。
"記得每天喝熱牛奶,別總吃冷三明治。"律師的語氣不自覺染上母親的絮叨,她從手提包里掏出一個深藍色小盒子,"這是你外婆留下的珍珠耳釘,戴上它,就像媽媽在你身邊。"
小蘭將冰涼的首飾盒貼在心口,忽然瞥見不遠處父親別別扭扭的身影。毛利小五郎正背對著人群,假裝研究飛機起落架,圓滾滾的后背卻繃得僵直,西裝領口還歪著——顯然是今早匆忙出門時胡亂扣上的。
"爸爸。"小蘭突然從背后抱住那寬厚的脊背,驚得偵探差點跳起來。毛利小五郎的耳尖瞬間漲紅,結結巴巴地掙扎:"干、干嘛突然嚇人!"可他粗糙的手掌卻輕輕覆上女兒的手背,帶著煙草和福爾馬林混合的獨特氣息。
"我不在家,你不許總吃泡面,也別再把事務所弄得一團糟。"小蘭聲音發(fā)悶,鼻尖蹭著父親西裝上的褶皺,"還有,記得多去看看媽媽。"
這句話讓空氣突然凝滯。毛利小五郎的肩膀微微顫抖,他猛地轉身,一把將女兒摟進懷里,下巴重重磕在她發(fā)頂:"啰嗦!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沙啞的聲音泄露了所有情緒,他偷偷抹了把臉,又立刻板起臉教訓:"聽到?jīng)]!離那些外國小子遠一點!別被園子那個丫頭帶壞了。"
"大叔!"園子氣呼呼地叉腰沖過來,粉色裙擺被風吹得鼓脹,"你這話就過分了!我可是要全程當小蘭的護花使者!"她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意大利語學習筆記,"看!我連防身術都報班了!"
妃英理優(yōu)雅地扶額嘆氣,伸手揪住前夫的領帶:"還不道歉?"毛利小五郎漲紅著臉嘟囔:"知、知道了。。。別揪我領帶!"他不情不愿地轉向園子:"行了,拜托你照顧那丫頭了。"
"這還差不多!"園子得意地甩了甩卷發(fā),忽然摟住小蘭的肩膀,"走吧!我們的意大利冒險要開始了!"她偷偷沖送行的兩人眨眼,鉆石耳釘在陽光下折射出狡黠的光。
登機口的提示音響起時,小蘭最后一次回頭。晨光中,父母并肩而立的身影逐漸模糊,卻始終保持著伸手就能觸碰的距離。飛機滑過跑道的瞬間,她握緊口袋里的珍珠耳釘,望著窗外越來越小的城市輪廓——這一次,她要帶著所有人的牽掛,在陌生的土地上,書寫屬于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