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成了大漢的第一位女官也是歷史上第一位女官,初入官場她并不受那些老封建的待見,因?yàn)榕訛楣儆|碰到了甜蜜的利益,所以玉燕體驗(yàn)到了職場霸凌,但是玉燕無所謂,因?yàn)榭此凰哪切┤瞬皇撬牟块T,大司農(nóng)是她的上級,這位老人家很喜歡玉燕。
“明舒,過來看看,你上次和我說的雜交,我們來試試。”大司農(nóng)抱著一盆植物走了過來。
前幾天玉燕和大司農(nóng)說了想試試能不能培育出和紅薯一樣好種植的植物,大司農(nóng)便讓人去把這個時候能拿到的植物都拿過來了。
玉燕快步上前,素手輕托住青瓷花盆底部,指尖觸到陶土上細(xì)密的霜紋。盆中兩株植物枝葉交錯,葉片上還凝著未散的晨露,在陽光里折射出細(xì)碎的金光。
“大人,這是。。。。。。?”她俯身細(xì)瞧,墨綠葉片間藏著淡紫色花苞,藤蔓上還掛著幾串形似豆莢的果穗。
大司農(nóng)捻著銀白長須笑起來,袍角掃過案頭堆著的《泛勝之書》竹簡:”你前日說紅薯耐旱高產(chǎn),我便想著豆類固氮、薯類飽腹,若能將兩者長處合二為一。。。。。?!八蝗粔旱吐曇?,“莫要聲張,這可是從西域商人處換來的胡豆,旁人只當(dāng)是觀賞用的。”
玉燕的瞳孔驟然發(fā)亮。案幾上散落的炭筆草圖突然有了鮮活的輪廓——她抓起半塊木炭,在新鋪的絹布上迅速勾勒:“可先用胡豆花粉授在甘薯雌蕊上,只是花期不同。。。。。?!惫P尖懸在半空,她忽然抬頭,“或許可嘗試用溫水浸種催芽?”
窗外忽有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玉燕下意識將絹布折起。門扉推開時,卻見禮部侍郎帶著兩名胥吏立在檐下,目光掃過她手中的花盆,嘴角浮起意味深長的笑:“大司農(nóng)好雅興,倒不知女官何時兼了太仆寺的差事?”
大司農(nóng)的拐杖重重杵在青磚地上,震得案頭竹簡簌簌作響:“禮部何時管到了農(nóng)事?明舒,去把去年的屯田產(chǎn)量冊拿來?!贝裱噢D(zhuǎn)身時,聽見身后傳來冷笑:“婦人染指朝堂,終究是。。。。。。”
“侍郎大人?!彼鋈换仡^,“前日聽聞貴部呈的《籍田儀注》有誤,天子命我等核實(shí)——”瞥見對方驟然變色的臉,她笑意溫婉,“既是同僚,日后還請多多指教?!?/p>
暮色漸濃時,玉燕蹲在試驗(yàn)田邊,借著天光給嫁接的幼苗纏上苧麻。遠(yuǎn)處傳來更夫梆子聲,她望著新抽的嫩芽在晚風(fēng)里輕輕顫動,想起白日里大司農(nóng)那句“且讓他們說去”,忽然輕笑出聲。
玉燕換上一身黑衣,悄摸摸的來到了白天瞧不起她的侍郎的府中,布置好了一切之后開心的轉(zhuǎn)身離去。
第二天,玉燕和袁慎一起乘坐馬車要去上朝。
“聽聞,昨夜侍郎起夜滑倒不慎打翻油燈燃了整間屋子,又在逃命的時候不小心撞到匕首瘸了半條腿,今早告假了?!痹鏖_心的和玉燕分享著剛得到的消息,那位侍郎是最針對玉燕的,袁慎針對侍郎去找玉燕不爽的時候,本來打算今天告他一狀,這下子好了,那他就大發(fā)慈悲幫他辭官回家休養(yǎng)。
其實(shí)玉燕沒把那位侍郎放心上,因?yàn)樗麄兤綍r又不用打交道,但是誰讓他嘴賤昨天還要特地跑到他們的地盤挑刺,此仇不報她就不叫江玉燕。
玉燕一臉驚訝的說:“昨夜動靜那么大,我居然都不知?!?/p>
袁慎:“許是那宅子離你遠(yuǎn),也幸好離得遠(yuǎn)沒有波及到你?!彼鋈粶惤?,眼中閃著狡黠的光:“我瞧那老匹夫平日里趾高氣昂,明舒,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玉燕垂眸摩挲著袖中藏著的銀簪“許是他府中仆從疏忽?!彼讣饫@著鬢邊垂落的發(fā)絲,忽然輕笑出聲,”善見既說天意,倒讓我想起一句話福禍相倚,侍郎經(jīng)此一遭,也算消災(zāi)了?!?/p>
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袁慎連忙伸手扶住車轅,穩(wěn)住身體。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她的腰間,只見那里新?lián)Q了一個墨玉墜子。
那墜子通體漆黑,溫潤光滑,上面還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顯然是一件上等的玉器。袁慎的心中一動,這墜子不正是他前日送給她的嗎?
如今這墜子被她掛在腰間,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越發(fā)顯得她身姿婀娜,儀態(tài)萬千。袁慎不禁多看了幾眼,只覺得那墜子仿佛與她融為一體,相得益彰。袁慎的嘴角微微勾起,顯示出了他現(xiàn)在的心情很好,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將窗幔又掀開些許:"快到朱雀門了,今日朝會有一場好戲。"
玉燕突然想起昨夜她站在巷口看著火勢蔓延,忽然想起大司農(nóng)教她嫁接時說的話:”有些種子要經(jīng)霜雪才發(fā),有些舊枝得斷了才能抽新芽?!皩Π?,只有那些不健康的舊枝斷了,那些新芽才能發(fā)展不是么。
袁慎一上朝,率先站了出來拿出自己查到的侍郎罪證朝堂之上,玉笏林立如林。袁慎踏出班列時,玄色朝服下擺掃過青磚,驚起一片細(xì)碎回聲。他將刻滿密文的竹簡高舉過頂,聲音在空曠的大殿里激起回響:“啟稟陛下,禮部侍郎瀆職貪墨,其罪昭昭!”
玉燕垂眸立于大司農(nóng)身側(cè),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銀針——昨夜?jié)撊胧汤筛畷r,這枚銀針曾挑開過暗格里的賬冊。此刻看著皇帝案前漸漸堆積如山的罪證,她忽然想起侍郎府沖天火光里,那些被焚毀的密信在風(fēng)中化作黑蝶的模樣。
“荒謬!”禮部尚書出列抗辯,袍袖帶翻了身旁官員的玉笏,“袁大人僅憑幾卷竹簡,就要構(gòu)陷同僚?”
袁慎冷笑一聲,忽然指向玉燕:“陛下可問江女官!三日前侍郎公然刁難農(nóng)部,阻撓屯田新政,其心可誅!”
滿朝嘩然中,玉燕緩步上前。晨光透過雕花窗欞落在她肩頭,將素色襦裙染成琥珀色。她叩首時,發(fā)間銀簪輕晃:“回陛下,禮部所呈《籍田儀注》確有疏漏,其中記載的農(nóng)時與實(shí)際節(jié)氣相差半月有余,若依此行事,恐誤春耕。”
文帝撫著下頜沉思,:“既如此,便徹查禮部。至于侍郎那便好好在家中養(yǎng)傷不用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