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頭頂傳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沈輕虞抬頭,看見水晶吊燈突然掉了下來,燈光在她瞳孔里炸開一片慘白。
疼痛比她想象中還要劇烈,碎玻璃將她活活扎成了刺猬。
猩紅的血瞬間染紅了裙子。
意識混沌間,她看到霍沉驍將沈輕晚緊緊護在懷里,西裝后背被砸出一個凹陷。
而她就躺在離他們不到半米的地方,劇痛傳遍每根神經(jīng)。
“沉驍哥哥,你沒事吧?”
沈輕晚的哭聲帶著后怕,“姐姐好像被劃傷了”
霍沉驍站起身,拍了拍西裝上的灰塵,看都沒看沈輕虞一眼:“她皮糙肉厚,習慣了?!?/p>
那一刻,沈輕虞忽然覺得很累。
十年的暗戀,像一場盛大的獨角戲,她演得聲嘶力竭,觀眾卻只有自己。
她眼睜睜看著霍沉驍攔腰將人抱起,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沈輕虞忍著身上的疼痛,撥打了急救電話。
彎腰撿起地上的斷琴時,琴弦扎進掌心,好似在諷刺她這些年的可憐。
她死死咬著嘴唇,直至嘗到血腥味,眼淚也沒落下來。
最愛她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她不需要其他人來可憐。
消毒水的味道再次將沈輕虞包裹。
她躺在病床上,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掌心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可這些痛,都不及心里的萬分之一。
她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最終還是撥通了報警電話。
“你好,我要報警,我的東西被人故意損壞了”
電話還沒說完,病房門就被猛地推開。
霍沉驍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