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接著柔聲說:大帥,這掌柜的不過是看管店鋪的罷了,何必如此為難?
大帥從北上便要人心,自然應(yīng)該以寬厚仁慈待人。掌柜的不過是守著一份營生,實在不該如此為難他。人人應(yīng)該平等,給他一個機會,也許會贏得更多的民心。
這話把付蒔寧都聽得有點呆,她活了整整十六年,就沒聽過有人膽敢在槍桿子里出政權(quán)的付帥面前擺譜,更何況拿什么寬厚待人的屁話來教訓三軍總司令。捏著付大帥胳膊,還未來得及開口,劉玉卿就跳出來,活像是畫本子里面沖鋒陷陣的佞臣,尖酸刻薄的回應(yīng):
付小姐能親自來鋪子里看點玩意,已經(jīng)是給了文霞樓幾分薄面了!
你又是什么玩意?還求情到大帥臉上了?
“對付大帥的親妹妹挑三揀四,也不撒泡…咳咳,照照鏡子看看幾斤幾兩?“
她雙手叉腰,面色不善,看向?qū)γ娴纳裆忻鲾[著高高在上。這女人穿的雖然素凈,但是看料子只是半新的錦緞,而且洗的都有些僵硬了。
付蒔寧這才緩過神來,揚起盈盈笑臉,重新擺出自己端莊小姐面對陌生人的架勢:
也不是幾分大事。值得這樣興師動眾的。
她側(cè)頭詢問付長寧,哥哥,這位是?
付長寧伸手,摩挲了一下妹妹的耳垂,有些心不在焉的說:姓宋。
宋姓小姐被劉玉卿急頭白臉地搶白一陣,臉都被羞辱得漲紅。她淚眼盈盈地看向付長寧,聲音微微顫抖:“大帥,我只是想幫忙,沒想到會惹您不高興?!?/p>
她站在那兒,仿佛完全不理解自己做錯了什么,眼中帶著幾分無辜和倔強。她以為自己是做了好事,幫掌柜的求情,卻未料到會引來這樣的責難。
付蒔寧譏諷的笑了笑:既然都是認識的人,那自然要給幾分面子。她轉(zhuǎn)向掌柜的,聽到宋小姐的了,我此次來也是陪我好友買個銀壺,你把打好的都拿出來我們瞧瞧。
掌柜的聽到這話,如釋重負,連聲道謝:多謝小姐,多謝宋小姐。
但是宋小姐的臉色卻沒有變好,她咬著下唇,倔強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定要付長寧給她討個公道。
付長寧依舊淡淡地站在一旁,看向妹妹的烏發(fā),仿佛沒注意到她的存在。付蒔寧微微側(cè)頭,看了一眼宋小姐,眼中閃過一絲笑,只是笑意沒有達到眼底。她走到銀壺的展示柜前,仔細挑選著,語氣輕快地對劉玉卿說道:“玉卿,你看這幾個銀壺,多漂亮。”
劉玉卿冷哼一聲,但是付大小姐給了個臺階,她就一溜煙跑下去,不再搭理不相干的人。隨即轉(zhuǎn)身高聲附和:”這些銀壺確實不錯,蒔寧,你的眼光一向很好~”
付蒔寧捂著嘴笑,兩個人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就打算把這件事情接過一樣。但是就在這時,宋小姐又突然開口:“付小姐,剛才的事我并不是故意冒犯,只是覺得掌柜的確實無辜。我沒有其他意思,還請付小姐諒解。”
付蒔寧頓了頓,然后就像沒聽到一樣對掌柜說:我看這個印刻著喜上眉梢的很好,你包了送到前騰路的劉部長那里去。
掌柜一個作揖到底,知道付小姐花錢就是一座活佛,又見娃插針的推銷給她一件鑲藍寶石銅鍍銀粉盒,上面滿工鏨刻著圖案,一只蝴蝶伏在盒首,身體、翅膀、眼睛,寫實而又夸張的手法,長須伸張,伏在一片繁花之上,題材正是蝶戀花。
付蒔寧一看就喜歡的緊,愛不釋手的摸了又摸,拽著付長寧衣角,眼睛撲閃撲閃。
付長寧伸手拍拍她腦袋:就是個小玩意,喜歡幾件買幾件。
他轉(zhuǎn)頭示意副官,前去買單提東西。特權(quán)階級從來不帶錢,自有旁人代辦這些小瑣事。三個人就好像把剛才那個穿綠衣服的宋小姐忘了。
接過朱紅漆盒的副官稍微抬眼看了宋小姐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似乎對她也有幾分無奈,但礙于身份和場合,只能低聲對掌柜的說著價格。他們倆電光火石的眼光交換沒有逃掉付蒔寧的眼睛。她有些詫異的看向軍官,又回頭看付長寧。哥哥老神在在的回看她,好像看透了她在想什么。
走個劇情~求評論謝謝大家的珠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