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你好?!毙ちx權(quán)根本沒去想高兵是誰,順口問:“你是有什么事嗎?”
而電話對面的高兵倒是愣了一下。
普通人,可能真不知道市長書記是誰,但他先前問了梅朵,梅朵說過,她事先介紹了他們家情況的,所以,肖義權(quán)理應知道他是副市長。
可這會兒的語氣,跟和一個陌生人說話一樣。
“他是沒記起,還是真有那么狂?”這個念頭在高兵腦中一閃,道:“肖先生,我先跟你道歉?!?/p>
“你道什么歉啊?”肖義權(quán)在那邊莫名其妙地問。
一聽到這個話,高兵立刻就知道了:“他不知道我是誰,梅朵介紹過啊,梅朵應該不可能撒謊,那就是說,他對我這個副市長,從頭到尾,都沒在意。”
換了那些熱衷抱大腿的,梅朵介紹過,那就一定會牢牢的記住。
根本記不住的,那就說明,這種人,對官員,沒什么感覺。
高兵的語氣因此又誠懇了三分:“那天,梅朵不是介紹你去看一個病人嗎?就是你說的,中了種雞術(shù)的那一家,我是那個病人的父親,那一天,我妻子的態(tài)度,我跟你道謙。”
“哦,你是高市長啊。”
肖義權(quán)這下想起來了。
他確實是才想起,他接著電話,眼睛其實是在看王雅,根本有心沒緒的,是真沒記起高兵是誰。
不過說到梅朵,提到種雞術(shù),他自然就記起來了。
“是我。”高兵一頭汗,好小子,總算對上人了是吧,他道:“我代表我妻子,跟你道歉?!?/p>
“高市長客氣了,沒必要的。”肖義權(quán)道:“你妻子說得沒有錯,我沒有行醫(yī)證,給人治病,屬于非法行醫(yī),她指出了我這一點,我還要感謝她呢,拿我們鄉(xiāng)下的話來說就是,要打酒給她喝?!?/p>
這語氣,沒有半點對上一個副市長的熱情,反而有些陰陽怪氣。
高兵見慣無數(shù)嘴臉,瞬間就知道了:“這人挾技自傲,確實有些狂,根本沒把一個副市長看在眼里?!?/p>
他忙道:“不是這樣的,我們民間,是有很多高人的,有些東西,不能一概而論,有些高人,確實沒有文憑沒有證,但他們有他們自己獨特的長處和本事,這是我們要重視的?!?/p>
他說得很誠懇,高屋建瓴,先從理論上把肖義權(quán)捧起來,狂嘛,我就捧著你,一切,等你把兒子的病治好再說。
他自認為這個方式是不錯的,可那邊的肖義權(quán)卻不耐煩了,打斷他:“高市長,對不起,無證行醫(yī)屬于非法,我不想坐牢,所以你不必說了,沒事的話,我掛了。”
然后直接掛了電話。
高兵完全懵掉了。
還有這樣的人?
還有這樣的怪事?
他自當市長以來,真的從來沒有碰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