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張病床上,陸長澤頓了頓,沒說話。
林安白聞著淡淡的消毒水味,皺眉道:“或許,你想死,不該拉上在客廳的我?!?/p>
陸長澤抿唇,偏過頭:“我沒想死?!?/p>
他只是想將那些畫燒了,人在不清醒時,總會做錯點事情。
“是嗎?”林安白冷笑一聲,“又或許,你該說說,為什么要燒芊芊的畫?!?/p>
陸長澤喉中一哽:“我喝醉了?!?/p>
“喝醉的時候,往往反應你最真實的想法,或許我能猜出你那時的想法。”
他偏過頭,淡淡地看著陸長澤:“這個問題,我不會再問第四遍,你只愛芊芊嗎?”
陸長澤微微一頓,半晌,才說道:“不……”
話頭一出,后面的話,說出口時,似乎順暢了起來。
他閉上了眼睛:“我只是,不喜歡被強逼著……”
他想和何雨霏在一起,卻不是,被逼著和她在一起,所以,他以為那是厭恨,當厭恨封閉了所有情緒,愛也就看不見了……
林安白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看向天花板,突然笑了:“你騙了她?!?/p>
“抱歉。”陸長澤深吸了一口氣,“你明明也喜歡她,不是嗎?”
林安白沒有回答,他僵硬的躺在床上,臉色冰冷的像是一座冰雕。
很久很久,他終于開了口:“我只想讓她開心。”
他的眼眸幽暗,透不進一點光,平靜的眸光下隱隱暗含著洶涌瘋狂的浪潮。
“你跟何雨霏結婚后,她就不開心了,所以……”
他頓了頓,沒再說下去,只是閉上了眼睛。
將另一半的話,永遠、永遠地吞進了肚子里。
今天萬里無云,臨市一個月以來,難得的出了個大太陽。
何家別墅中,何父在后院中曬著太陽,看著手中的公司財政報告,笑了。
這段時間,何羽恒恒管理著公司上下,基本上,可以算是大換血,相信過不了多久,公司,就會重新洗牌。
或許何雨霏功高蓋主,有動搖過他的地位,但她已經(jīng)死了。
他的公司又怎么可能落入外人之手?
何父笑了笑,伸了個懶腰正準備上樓休息,路過客廳時,前院的門鈴響了起來。
他隨手點開遠端監(jiān)控,卻猛地怔在了原地。
只見攝像頭那邊,何雨霏笑顏如花:“爸爸,我回來了?!?/p>
客廳,沙發(fā)上。
何父煩躁地點了根煙,看著坐在對面的何雨霏:“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何雨霏笑了笑:“九死一生,總得休養(yǎng)休養(yǎng),不然怎么回來見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