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前是有的,他會說愛她,只愛她。
可那些愛,不是說給她的……
何雨霏舉起手,將手上的戒指,從無名指上狠狠拔了下來。
這枚戒指,在追悼會那天扔了之后,她又偷偷撿了回來。
因為戒指內(nèi)圈刻了陸長澤的名字,她再生氣,再難過,也舍不得真丟了。
她將戒指放在了陸長澤面前的桌上。
隨即,一眼都沒再看陸長澤,緩緩轉(zhuǎn)身往房間走去。
陸長澤看了一眼桌上的戒指,又看著她的背影,心狠狠往下一墜。
他冷聲道:“怎么,你想離婚?”
以往他們所有的爭吵,何雨霏都會在這句話出口之后,瞬間服軟。
他以為這次也會一樣,卻沒想到何雨霏竟平靜地說:“對?!?/p>
陸長澤頓時一愣。
何雨霏沒有轉(zhuǎn)身,死一般的平靜聲音透著難以言喻的堅決:“離婚吧,我們?!?/p>
何雨霏的聲音在寂冷的黑夜里,格外平靜。
“我已經(jīng)厭倦愛你的感覺了?!?/p>
黑夜中,陸長澤看不清何雨霏。
結(jié)婚一年來,他似乎每天都想著離婚,可當(dāng)何雨霏真正說出口的時候,他卻怔了片刻,沒有絲毫的開心。
他該說‘民政局’見,灑脫決絕的去追尋他的自由,可話在嘴邊繞了幾圈,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半晌,才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往外走去。
“隨你,別后悔?!?/p>
門被重力關(guān)緊,何雨霏愣愣地看著窗外的霓虹燈,眼中酸澀卻再也壓抑不住了。
她咬著唇,打開臥室的門,徑自走向了浴室。
不要這么狼狽,她想著,從來沒有誰離開誰不能活,所以,別這么狼狽……
花灑中溫?zé)岬乃偷貫⒘讼聛怼?/p>
何雨霏渾身濕透地站在浴室中,身體接觸到溫度的時候,苦咸的淚水,驟然落了下來,重重地砸在手背上,就像是雨滴落在玻璃窗上一般,濺開,破碎。
她怔了怔,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蹲下了身體,感受著淚水的炙熱,心中卻仿佛被切開了個口子,一把刀狠狠將她的心臟搗碎撕爛了,冰冷的鮮血淌了一地……
她緊緊咬著牙,卻還是有一絲絲的嗚咽從唇角泄了出來。
嘶啞的、壓抑的……在臥室中,斷斷續(xù)續(xù)地回蕩著……
……
臨水市中,最晚的一趟航班是在凌晨三點,目的地是,晶島。
何雨霏頓了頓,點擊了購買。
隨后,拖著行李箱往外走去,在玄關(guān)時,頓了頓,不由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