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笑了一聲:“醫(yī)藥費是必然的,我欠了你人情,以后你需要什么,請盡管開口,我必然鼎力相助?!?/p>
李徇剛想搖頭,何雨霏卻又說道:“不過,還請在這里住幾天再回去?!?/p>
他微微一怔,一轉(zhuǎn)頭,就見何雨霏長舒服了一口氣,笑的輕松。
“我需要好好放松放松,才能回去奪回,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過去是她太心軟,才能一遍遍地讓人把刀子插進(jìn)她的心口。
這一次,她只想回去,好好的,把自己的一切都奪回來。
在婚姻上,她的選擇或許不夠正確,但在事業(yè)上,她絕不會允許自己退縮。
李徇看著她,寒潭般幽深的眸底,仿佛飄蕩著層層迷霧,讓人看不清,道不明。
良久,他收回目光,緩緩說道:“這是,你的自由。”
臨市,何家別墅。
結(jié)婚一年,陸長澤來何宅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此刻,何父坐在桌前,給他倒杯茶。
看著他憔悴的臉色,笑道:“長澤啊,今天叫你過來,也是為了雨霏的事?!?/p>
陸長澤微微抬眸看向他,他并不覺得何父,會為了何雨霏的任何事情,來找他,又或者說,何雨霏的事,在何父眼中,根本不算事情。
他抿了抿唇,還是說道:“您說?!?/p>
何父笑道:“聽說,雨霏坐飛機前,給了你離婚協(xié)議書?”
陸長澤眸色驟然冷下來,他沉聲道:“怎么了嗎?”
“這樣啊,那你就不是雨霏的丈夫了?!?/p>
何父笑了,眼尾的丘壑密密麻麻地堆疊在一起,眼中的精明,藏也藏不住。
“何雨霏很早之前,就和律師定下合同,她出了意外,她的財產(chǎn)繼承,就都是你的。”
他還想說什么,卻在下一瞬,聽見了瓷器的碎裂聲。
何父一抬頭,就看見陸長澤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手上的茶杯竟被生生握碎。
碎片刺進(jìn)血肉,茶水混合著血液,染紅了桌面。
陸長澤從來不知道,何雨霏會將一切都留給他。
他怔怔地看著手上的血液,或許十指真的連心,那些純白的瓷片,仿佛真的插進(jìn)了她的心里,幾乎讓他一瞬間,窒息。
管家送了毛巾過來,他搖了搖頭:“然后呢?”
何父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和她既然不是夫妻關(guān)系了,那么,遺產(chǎn)的繼承權(quán),當(dāng)然是父母優(yōu)先,我對她的存款并沒有興趣,你想要,都給你,但是她手下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長澤啊,我記得你對公司沒興趣,你拿著也沒用啊?!?/p>
“她還沒死?!标戦L澤說道。
何父皺眉:“一個月了,沒活路了,你……”
“她還沒死!”陸長澤打斷他,冷聲道,“她的財產(chǎn),我沒資格處理?!?/p>
他直視著何父,眸色冷如冰霜:“你也最好,不要覬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