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他,呵呵呵?!?/p>
“待會(huì)就凍死你了,快跟我回家!”
我肚子大了,羊三不敢再扛我。
羊大羊二也追了過來,他們哥仨把我抬回了家。
生孩子那天,羊三才給我打開鎖鏈。
羊三忙里忙外一趟一趟端著熱水,羊二在廚房大火燒著水,羊老爹和羊大蹲在堂屋門口抽著煙。
他們臉上全都笑呵呵的。
接生婆把那冰冷的剪刀在熱水中洗了洗,慈眉善目的看著我。
“傻丫,別怕,我讓你用力就用力,簡(jiǎn)單的很?!?/p>
“凍他,呵呵呵,凍他,呵呵呵?!?/p>
沒有人聽懂我在說什么。
媽媽說過,疼就閉上眼。
我閉著眼,呵呵呵的喊著。
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傳來,聲音大到把房頂?shù)姆e雪都震下來了。
“哎吆,羊三,是個(gè)帶把的!”
接生婆一剪子把臍帶剪斷。
“爹!是個(gè)帶把的!”
羊三興奮的大喊。
我睜開眼,眼淚流了下來,我已經(jīng)聽不見他們?cè)谡f些什么了。
“凍他,凍死他,呵呵呵?!?/p>
“傻丫,說什么胡話呢?來看看你兒子?!?/p>
接生婆把兒子包好,放在了我面前。
我想抱起他,狠狠把他摔在床下,摔死他,這樣我就逃了。
可是,我看見兒子在朝我眨眼睛,我心軟了。
“兒子,呵呵呵。”
我邊哭邊笑,整張臉更加用力的擠在一起。
我狠不下心殺了他,但我還是要聽媽媽的話,我要逃,我相信就算是生了孩子,我也能逃得掉。
我習(xí)慣了把自己脫個(gè)精光跑來跑去,傻子,就一定要做出傻子的行為。
村里人已經(jīng)見怪不怪,他們對(duì)我的身體已經(jīng)失去了興趣,連那群最愛起哄的小壞蛋了也厭倦了我臟兮兮的身體。
他們只是厭惡的瞥我一眼,如果看見羊家人,就提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