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dao這樣說很殘酷,瞿溪jie是你最后的親人。可是清清――”
“如果你都沒辦法,瞿溪jie又怎么會有其他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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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代品
明知他說的沒錯,可是渾身都在抗拒,她能忍住緊張恐懼到反胃的情緒,卻忍不住攥緊方舟的衣角。
電梯門拉開,走廊燈光大亮著,瞿清正對著會議室的大門,深吸了口氣,強作鎮(zhèn)定地邁出了步子。
一個高大的身影攙扶著頭發(fā)花白、一臉憔悴的母親,從厚重的大門后走了出來。
“……媽。”
瞿清走上前,看著女人恍惚的神情,向她伸出手,卻被瞿深一把扯開。
“瞿清,”男人面色冰冷,眼睛里卻藏著戲謔,“你收的種植園,到底是用來干什么的?”
瞿清想抽出手臂,男人的指腹卻輕輕地搔弄她的皮膚,讓人渾身發(fā)冷,“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從一開始,種植園都只是為了康和提供最優(yōu)質(zhì)的中成藥原材料,這份方案是董事會表決通過,想必你也清楚?!?/p>
“警察已經(jīng)到樓下了,”瞿深眼色狠戾地看向方舟,瞿清已經(jīng)被年輕人牢牢護(hù)在身后,“但愿警察也能信服你說的話?!?/p>
苗嵐看向她,欲言又止,卻也只能嘆息一聲,被瞿深的助理扶著,匆匆離去。
“清清,”瞿深緊緊盯著她攥住方舟衣擺的手,冷笑了聲,“我在辦公室等你的好消息。”
他用力擦過方舟的肩,轉(zhuǎn)身離去,可電梯燈再次亮起時,他邁開長腿走進(jìn)電梯,和三位特警相對而行。
“執(zhí)行公務(wù)?!?/p>
特警擺出證件,側(cè)頭看了一眼閉合的電梯,瞿深陰冷的目光被鎖進(jìn)電梯門里,只剩瞿清發(fā)慌的心跳。
“瞿清,康和旗下的種植園已被查封,目前我們正在調(diào)查西南制毒fandai的問題,請你和我們走一趟?!?/p>
瞿清低下頭,低聲道了句,“好。”
可話音未落,另一個女人緩緩從會議室里走出,平靜地看著警察道:“我是瞿溪,是康和西南分公司的法人和負(fù)責(zé)人,這件事,我了解的比瞿清多很多?!?/p>
“她只是受我要求,在收購案上簽字授權(quán),實際經(jīng)營行為在我,收益大頭也在我,我并不清楚種植園涉及到的問題,但瞿清更不清楚?!?/p>
“我和你們一起走?!?/p>
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方舟,對他輕輕地笑了笑,頭也不回地跟著警察走進(jìn)電梯,將瞿清和方舟甩在背后。
方舟拍了拍瞿清瘦削的背,喉嚨發(fā)干,剛想跟上,卻被警察攔下。
他記得那天,瞿溪站在泳池邊抽煙,面前狂歡的男男女女三兩成群,舉著香檳同慶著她的電影大賣。
她的眼角一絲喜悅都沒有,反而放下手里的香檳杯,轉(zhuǎn)身對自己說:“方舟,我把你送到她身邊,不只是讓她開心些?!?/p>
“以前除了我,沒人再記得她曾經(jīng)是誰,在意她真正的感受和喜好,共情她的犧牲和痛苦?!?/p>
“現(xiàn)在至少有你。但必要時,請你代替我,在她身邊,陪她過完剩下的人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