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能替我疼,不能替我受傷。
到頭來,我反倒成了她的擋箭牌。
他硬推著我往前走,哪怕我拼命掙扎。
我只能大喊:“我才是葉璨冰!我不是溫縛月……”
最后,是裴玄弈親手用一塊手帕堵住我的嘴。
那塊手帕,是我去巴塞羅那留學時給他買的定情禮物。
一條絲巾,滿載思念。
“冰冰,你會游泳,肯定能活下來?!?/p>
“可縛月不會,她怕水。”
“這是一條人命,我不能賭……”
他的嘴在動,我卻聽不清了。
耳邊只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轟鳴。
那是出名的斷崖險地,裴玄弈卻覺得我能一個人逃出生天。
他不敢拿溫縛月的命冒險,卻敢賭我的命。
他曾說過,我是他唯一的愛、最深的愛、一生只愛的人。
可就算我哭著求他,差一點就要跪下,他也沒有回頭。
失望和無助混在一起,最后變成一片死寂。
他推著我一步步靠近懸崖,突然猛地一推,讓我重重跪在地上。
刀疤臉粗暴地把我拖到崖邊,像扔破布一樣把我拽過去,榨干最后一絲利用價值。
“你這個掃把星,就不該出生?!?/p>
“你一落地,老子就輸?shù)酶筛蓛魞??!?/p>
腰和背被尖銳的石頭狠狠刮擦,凹凸不平的巖面像刀子一樣割著皮膚。
他甚至還故意撿起石頭砸我手臂,一下,兩下……整整十八下。
最后我只看到他毫不猶豫抱起溫縛月轉身離去的背影。
他們走的那一刻,我被人從背后一腳踹下了海。
刺骨的海水瞬間吞沒了我,除了冷,只剩死亡前的回憶閃現(xiàn)。
一幕幕,都是裴玄弈說過“我會護你一生平安”的畫面。
原來“平安”是“死無全尸”的“全”。
裴玄弈把人送到醫(yī)院,命令醫(yī)生必須徹底檢查溫縛月的身體。
醫(yī)生們連連點頭:“是是,我們一定盡全力搶救裴太太?!?/p>
當聽到“裴太太”三個字時,他下意識想開口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