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看著我長大的管家爺爺紅了眼:“小姐從小身子弱,一起送去醫(yī)院也不多這一輛車?!?/p>
裴玄弈盯著我,忽然低聲問:“很疼?”
話音未落,又冷下臉:“活該。”
緊接著,一把傘被甩在地上,像是施舍。
我仰起頭,雨水混著眼淚往下掉。
他目光落在我發(fā)紅的眼睛上,怒氣稍減,眼神有些動搖:“算了,你……還是上車吧?!?/p>
就在這時,溫縛月輕輕叫了一聲疼。
他立刻轉身,所有注意力又回到她身上。
我低頭,手機屏幕亮起——江盡凜的來電,備注是:“我準備登機了?!?/p>
他聲音帶著藏不住的笑:“葉璨冰,等我,來娶你?!?/p>
我說:“好?!?/p>
然后踩過地上那把傘,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雨里。
3
因為一點小擦傷,醫(yī)生說要留院觀察幾天。
普通病房的病人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院,我只好站在門口等。
一整天下來累得不行,隨便坐在椅子上就睡著了。
醒來時,卻看到裴玄弈一臉擔心地看著我,那一瞬間,我差點以為回到了從前。
小時候他最常做的事,就是輕輕摸一下我的鼻子,確認我還在呼吸,生怕我睡著睡著就出事。
可當我碰到了手上的紗布,腦子里立刻浮現(xiàn)出他拿著花刺傷我的畫面。
心里一陣發(fā)酸,委屈和抗拒一起涌上來,差點當場哭出聲。
裴玄弈臉色一沉,突然沖我發(fā)火:“葉璨冰,你是不是覺得我讓你反胃了?”
我沒理他,自己慢慢走進病房。
他掃了眼這間三個人住的屋子,空間狹小,連多擺張椅子都費勁。
可心里卻突然不舒服起來。
那種別扭感讓他直接打了個電話,給我安排了最好的單人房。
轉身對我說:“下周舞蹈協(xié)會有個去巴黎交流的機會,你讓縛月替你去吧?!?/p>
“你就好好準備陪我去度蜜月?!?/p>
“她為你付出這么多,滿足她一個小愿望,不過分吧。”
他用補償和要求,維持著我們之間那點脆弱的平衡。
我盯著“豪華病房”這幾個字,忽然覺得特別可笑。
但我還是點點頭,“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