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縛月卻低頭直擺手,聲音怯怯的:“不行不行,我怎么能穿這么貴的禮服?”
“大小姐會生氣的……”
就這一句話,裴玄弈立刻命人把最新一季的高定婚紗拿上來,親自遞過去:“我說你行,你就行。在我眼里,你從來就不比葉璨冰差。”
“她要生氣,就讓她氣個夠。整天板著臉,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p>
他拿著話筒,字字清晰,全場聽得明明白白。
今天雖只是彩排,但請來的都是圈里有頭有臉的人。
所有人目光刷地掃向我,等著看——那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云城大小姐,會不會為錢低頭。
我當然知道不聽話的后果。
爸爸的公司會被壓得更狠,欠款更多。
最糟的是,連他在國外的醫(yī)療費我都付不起。
上回因為一筆合同爭執(zhí),溫縛月替我擋了杯熱咖啡。
裴玄弈二話不說,抽走了公司所有現(xiàn)金流。
我熬了兩個月的項目,當場崩盤。
爸爸一怒之下住進醫(yī)院。
他清楚得很,我根本不敢賭。
可當我伸手去解禮服拉鏈時,裴玄弈突然暴怒,抄起旁邊的捧花狠狠砸向我。
“夠了!”
“葉璨冰,我真沒想到你這么下賤?!?/p>
玫瑰的刺扎進皮膚,劃出幾道血痕。
我彎腰撿起地上的支票,塞進口袋。
就當是,多年前我拼命救他,遲來的回報。
而不是用來稱量我們之間感情的工具。
從今天起,我們誰也不欠誰。
快走到門口時,我聽見溫縛月帶著點羞怯的聲音:“先生,這戒指……我不能戴?!?/p>
回頭一看,裴玄弈正把原本屬于我的婚戒,套在了她的手上。
“沒事,這枚沒用過?!?/p>
不知從哪天起,但凡我有的東西,裴玄弈都會悄悄準備一份同樣的,給她。
我哭過、鬧過,不明白一個替身,憑什么和我平起平坐。
可一次又一次的冷處理,早把我的心磨涼了。
原來連結婚戒指,他也準備了兩枚。
我低頭,緩緩取下無名指上的那枚,順手扔進路過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