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小寶上小學了。
白天家里又空了下來。
拉上的窗簾讓房子里的光線十分昏暗。
沐時薇坐在沙發(fā)上,撕下每日偽裝的平靜,只剩下空洞死寂的眼神。
她打開傅琰臣留下的手機,再次播放他留下的那些話。
“沐時薇,我好疼啊?!?/p>
“要是你知道我死了,會不會開心?”
“我之前那么羞辱過你,你肯定恨死我了吧?”
“唔,沐時薇,你不要傷心,好好活著?!?/p>
沐時薇冷笑一聲,伸手中斷了錄音:“傅琰臣,你太狠心了。”
他那么了解她,肯定知道她在得知他的死訊之后一定會消沉,也一定會去追尋一切跟他有關的東西。
他留下這些,本就是留給她的。
就為了她能活下去。
使勁搓了搓臉,沐時薇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半小時后,她推開一張白色雕花的門。
“晚晚,我來看病?!?/p>
屋內陽臺上穿著裙子被稱作晚晚的女人放下噴水壺,轉頭見是沐時薇,當即就呵了一聲:“又打趣我呢?”
她走回屋子,整理了一下袖口,給沐時薇拿了一聽飲料。
她跟沐時薇是高中同學,大學時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但因為在同一個城市,沐時薇還經(jīng)常來找她。
她是心理學專業(yè)的,以前沐時薇就喜歡打趣她說找她看病,其實也就是拉著她天南地北的聊天。
沐時薇卸去臉上時常戴著的溫和面具:“晚晚,我沒在開玩笑?!?/p>
晚晚這才認真看向沐時薇的臉。
只一眼,她就起身撈過旁邊掛著的白大褂:“進診療室說。”
診療室光線明亮,視野也寬敞。
沐時薇跟晚晚面對面坐著,即便是在現(xiàn)在這種完全放松下來的時候,她的嘴角還是勾著假裝的笑意。
晚晚眉頭瞬間就擰緊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辦公桌上放著一個打亂的魔方。
沐時薇將魔方拿在手里,無意識地轉動著。
“傅琰臣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