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蕓回到了府中,之前一片狼藉的院子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但蘇予成的大門緊閉,他還在氣頭上。
謝靈蕓沒去管,來到書房,研磨執(zhí)筆。
在紙前,她最先想到的是趙景川。
她的手曾執(zhí)起眉筆,描繪他的眉毛,
她的眼曾只有他一人,刻入他的面容,
她的心曾炙熱無比,寫滿他的名字。
但此時(shí)此刻,他們的和離連她的手都沒有經(jīng)過,就這樣經(jīng)由圣旨,無情地直接分開。
謝靈蕓下筆:吾夫蘇予成,入府前,欺辱前趙氏駙馬,令趙景川請旨和離;娶入府后不到三日,便讓府內(nèi)雞犬不寧,有損夫德,不識大體,德不配位,故致和離一封,從此往后,我謝靈蕓與蘇予成再無任何關(guān)系!
謝靈蕓一筆一筆寫下,最后的力道重得再紙上留下了深深的墨痕。
她疊起紙張,前往蘇予成的房間,一把推開。
蘇予成還是一臉倔強(qiáng)的表情。
“公主又來做什么?我心意已決,今日就走!”旁邊,是他收拾好的包袱。
謝靈蕓淡淡看了眼,“好,你走吧?!?/p>
蘇予成剩余要說的話全都卡在喉嚨里,他不敢置信的看過去,“公主,你說什么?”
謝靈蕓將寫好的休書扔在桌上,“我說,你走吧,蘇予成?!?/p>
他拿起那封信拆開,眼見是一封和離書,蘇予成只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為什么謝靈蕓突然會想要休了他?
他臉色慘白,“公主,我才剛?cè)敫?,你就要休了我?你說我欺辱趙氏,我何時(shí)做過這種事!”
謝靈蕓眼中再也不剩寵溺,冷漠的像在看一個(gè)陌生人,“景川還在府中時(shí),你定下一日只能用十文錢的荒唐規(guī)矩,害得他無法買藥看病,你甚至把自己準(zhǔn)備的壽禮推到景川身上,害他受了懲罰,這些事,怎么不是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