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樂天甕聲甕氣,語氣格外不好意思,“今晚你生日我可能來不了了,前段時間玩那個恐怖游戲太入迷,沒怎么休息好,下午發(fā)燒,現(xiàn)在躺醫(yī)院里了。我媽不讓我出去”
“行吧?!崩铌裳劢且怀?,對于這位死黨的奇葩行為見怪不怪。
“太對不起你了,下次一定一定請你吃飯,吃兩頓,另外把這些年珍藏的30t硬盤送你?!?/p>
“滾滾滾?!?/p>
李晟翻了個白眼,掛斷電話,對上了崔易復(fù)雜的視線,“小晟,今天你生日?”
“算是吧?!?/p>
李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所謂生日是姑姑、姑父安給他的,具體出生日期恐怕只有死鬼老爹知道。
崔易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抱歉,我不知道?!?/p>
樓上的音樂聲和歡笑聲穿透地板,在金碧輝煌的大廳里回蕩。
放眼望去,隨處可見玫瑰花與裝飾氣球??諝庵袕浡啻旱姆曳?。
別人的十七歲在富麗堂皇的酒店度過,其父母豪擲百萬,只為留下一段珍貴記憶。
李晟的十七歲,穿著被雨水浸濕的酒店員工服,手掌上還殘留著捆扎玫瑰花時、被花刺扎過的痕跡。
“這世道,真他媽的?!?/p>
崔易從兜里掏出包煙,剛想點上,動作卻突然僵住——s公司嚴令禁止員工在工作期間抽煙,以免被尊貴客人聞到身上煙味。
“沒事的,”
李晟擺了擺手,輕聲道:“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社會運轉(zhuǎn)的本原邏輯?!?/p>
踏踏踏。
高跟鞋腳步聲從樓上走下,譚柳走近過來,將一個信封遞給李晟。
“這是?”
“你不是我們公司的正式員工吧?”
譚柳瞥了眼一旁的崔易,繼續(xù)說道:“臨時工的日薪是一千八,另外信封里面還有我私人放的一筆錢,作為感謝?!?/p>
“呃,謝謝?!崩铌山舆^信封,稍微估計了下里面紙幣的尺寸和重量。
譚柳點了點頭,“另外,這是我的名片。你如果想來eseeks求職,可以提前給我打個電話?!?/p>
李晟接過金屬質(zhì)地、觸感頗佳的名片,一旁崔易的目光有些發(fā)直。
s公司這兩年才進入國內(nèi),譚柳作為本市的大區(qū)經(jīng)理,是崔易上級的上級的上級。如果不是她認識邱幼蓉的父母,她也不會親自監(jiān)督籌辦這場宴會。
崔易當(dāng)初可是苦熬了無數(shù)個夜晚,看了無數(shù)本書,通過一輪輪筆試面試才得到的這份工作。
而李晟這就能免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