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文物局的王局長。
魏先生臉上那副玩味的表情立刻融化,堆砌出諂媚的弧度,快步迎了上去:“王局,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王局長腳步不停,甚至沒向他那邊偏一下頭。
他徑直穿過人群,停在我的面前。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
“陸寒,你又在胡鬧什么?”
王局長轉(zhuǎn)身面向全場,聲音不高不低,“各位,不好意思,這是我們局里的一點小誤會。”
“這位陸先生,對秦朝歷史有些過于癡迷,時常會產(chǎn)生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他家看過了,沒有丟失任何有價值的物品。給大家添麻煩了?!?/p>
話音落下,會場里先是死一樣的寂靜,然后,竊竊的私語聲變了味道。
那種鄙夷的、看好戲的雜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讓人難堪的、混雜著憐憫與嘲弄的議論。
我成了他們眼里的瘋子。
“我就說他瘋了!還幻想自己家有國寶!哈哈哈哈!”夏子晴的笑聲爆發(fā)出來,她捂著肚子,身體夸張地彎下去。
魏先生重新恢復了勝利者的姿態(tài),他踱到我身邊,壓低了嗓音,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開口。
“小子,想跟我斗?你拿什么斗?用你的臆想嗎?”
寒意從腳底竄起,順著脊椎骨一節(jié)節(jié)爬上后頸。
我看著王局長,他避開了我的注視,嘴角的肌肉輕微抽搐了一下,流露出轉(zhuǎn)瞬即逝的不忍與無奈。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