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顧及了兒子的面子,選擇在這邊教育。
但又好像故意給對方難堪。
安全通道的大門并沒有關(guān),她的聲音很大,來來往往的人都會往這邊瞥個一眼。
撕碎的成績單在空氣中漂浮著,緩緩降落。
大概是對方這次測驗成績不理想,惹的母親怒極而又口不擇言。
“我怎么生了你這個沒用的兒子!”“我從懷上你的那一天就辭去了工作,這些年每天每時照顧你的起居飲食,學(xué)習(xí)。
上高中以后更是每天四點起來給你燉湯,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要不是你不爭氣,你爸怎么就不回家,天天去小三那。
”女人的情緒越發(fā)激動,小三的得意,丈夫的離心,兒子的不爭氣,生活的種種不如意仿佛要將她的精神擊碎。
徐譽贏的胳臂被劇烈拽扯,熟悉的撕裂疼痛并未讓他半分。
他沉默至極,死寂的眸子動了動,忽然望向上方扶手。
那邊空無一人。
林清許走了另一側(cè)的安全通道。
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故意從徐譽贏身邊走過,據(jù)說窘態(tài)被敵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當事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據(jù)說當快樂是建立在討厭人的痛苦之上,會很過癮。
但林清許還是決定在這方面放過他。
輕輕踩著樓梯回了上一層,又從另一邊的電梯下了樓。
“想什么呢?”闞昭將東西貼到林清許的臉頰上。
她被冰了一下,醒過神來,推開闞昭的手
,看清了東西,“三色杯?在哪買的。
”闞昭示意,遠處的一家小賣部。
原先老板只進貨小布丁,現(xiàn)在冰柜的品種多了起來。
他遞給林清許木勺。
酷熱散去了很多。
盒中的三色冰激凌化了一些,大概闞昭是在她下課前掐點買的。
坐著自行車的后座,路過一片人工湖,水面在橙色的夕陽下倒映著細碎的鎏金。
偶有晚風(fēng)拂過,夾雜著細膩的水汽。
仿佛被淡淡的柚子香包裹,夾雜著若有若無的草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