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了亭臺閣何處?為何殿下會來亭臺閣找你?在那里你可看見其余什么人?”
“回老夫人,并未,彼時有宮人想將妾身往亭臺閣處引路,但畢竟深宮路遠,妾身之前沒去過,迷迷糊糊中走錯了路,等清醒一些時,已經(jīng)在御花園了?!?/p>
“嗯,好?!?/p>
宋氏點點頭,皺眉看夏氏。
“為人婆母,何必如此嚴苛兒媳?我見蘇氏是個本分的,允禮也聰穎可愛。往后無論長安如何,裴家也只認她一個表親?!?/p>
沒想宋氏會這么說,蘇見月驚訝。
宋氏城府頗深,絕不是這種人,怎得幫她說話?
夏氏一臉憋屈,想為自己兒子趙部:“夫人,您誤會了,我兒絕不是那種薄情寡義的男子,昨夜在宮宴一事,定是哪有了誤會——”
“好了,夏氏,你先離開罷!”
裴老夫人忽然敲擊拐杖,氣勢威嚴:“我同蘇氏說說幾句?!?/p>
查清楚了昨夜裴長安懂的手腳,宋氏就有了思路。
她倒是不在意裴長安要如何,就算有本事成了駙馬爺,要拋棄妻子,也與裴家無關。
坐到裴景玨這個位置,如今權勢都是錦上添花、貴無可貴。
宋氏日日夜夜擔憂的,只是裴家的血脈如何繁衍。
蘇見月再不好也是家中唯一能生的,是裴家的大功臣,有些事可以不用避諱她。
反之,她可利用她。
想到此,等人都散盡后,轉(zhuǎn)動佛珠,宋慈道:“蘇氏,你可聽過忍冬這個名字?”
蘇見月一愣,差點腿軟站不住身子。
“老、老夫人在說什么?”
裴婉汐沒了耐性,冷哼一聲:“蘇見月,之后給你說的事情,但凡你敢朝外多說一個字,我撕爛你的嘴!”
之后裴婉汐三言兩語,交代了裴景玨至今唯一的通房寵——啞奴忍冬的一輩子。
“那賤婢不知身上有什么毒,能得兄長如此垂憐,連死了都不放過我們裴家!”
“她離去后兄長拒了云窈姐的姻親不說,至今未再接觸過任何一個女人。就算是母親特意找了跟那丑東西身段樣貌相似的,他也看都不看一眼!”
“兄長當是恨她的,六年來別說再有下人叫做忍冬,任何沾了忍冬花樣的衣衫布料都要被稍微,可就是昨夜長公主殿下說漏了嘴。忍冬死了,她再背叛兄長,這人死,就是不一樣。”
裴婉汐說的調(diào)笑,沒見到蘇見月愈發(fā)用力的手指。
這二人當是沒想過吧。
她們口中的賤婢,此刻就站在她們面前,聽她們肆意臟污她的身平。